第二章 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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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佳楠？”秦朔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王哥，他，他来了有一会儿了。”一个年轻人站在沈赫然的旁边，看样子两人之前在聊天。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二三岁，被这样一个人叫哥，秦朔心里有点别扭，但还是点点头，“麻烦你了，小赵，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小赵抓抓头，忽然说：“王哥，我是新人，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能不能请王哥帮帮忙？”
秦朔愣了一下，随后说：“我们职责不同，但是能帮得上的我会帮你的。”
“那多谢了。”小赵咧嘴一笑，“那以后要麻烦王哥了，王哥，我先忙去了！”小赵转身就走。
秦朔的目光在小赵的背影上略作停留，赵华，殡仪馆新招进来的司仪！刚才他说的话，后两句根本不是剧本台词，剧本中赵华看到王硕程走出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那两句多数来的话，自然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赵华--是个演员！一个，很镇定的，至少在开演数小时候后调整好心态的新人演员，在崇烨那里，这应该也算是个心理素质较为强悍的新人演员了。
没什么交情，秦朔不是烂好人，自然不会舍命去救，但是秦朔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和自己一样是演员的人去死，真有危险，在能保住自己的情况下，秦朔自然会尽力相救，所以也不算是许了个空头支票。
沈赫然难免有些诧异，他来这里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和这个“小赵”没少聊天，也没少“打探情报”，但这个赵华硬是没让他看出来他不是npc。
想想，演赵华的这个演员也真是幸运，那之前打探剧情的几句话虽出乎了剧本安排，但他清楚殡仪馆这种地方对这种说法很忌讳，而他，一个“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的“暂时性的编外人员”，不可能大大咧咧地说一些可能会影响自己饭碗的话，所以本着这个原则，结合原本属于“赵华”这个角色的一些记忆，这些问题全被圆了过去。
不然，触发一次ng，一个新人演员基本就是必死无疑了。
沈赫然想想也有些汗颜。赵华也给了他一些暗示，但他太过急切，光想着套殡仪馆的实况情报，增加自己的存活几率，根本没注意他那些“我也是演员不要再问了”的暗示。
最后还是让赵华一句“我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中止了套话行动。
想想他刚刚还在猜，剧本安排这么个人来招待他，和他说话，是不是这人身上有重要的线索？或是这人在以后的剧情里有很重要的作用？结果现在这人却用最直接的方法即主动改变台词告诉他，他根本就是个演员。
沈赫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至于赵华主动找秦朔寻求帮助，却没有找他，他倒是很理解。第一秦朔扮演的是入殓师，和他接触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跟自己要长。第二他来寻求自己帮助在剧本那里也说不过去。第三也是最让沈赫然觉得惭愧的一点，人家之前那么多暗示他都没看明白，是个人都会觉得他不靠谱，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沈赫然走过去，对着秦朔说：“哥，你不说中午联系你吗？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干脆就过来了。”
“啊，忘了。”秦朔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刚和你说完，我们主任就临时给我安排了点活儿，我就把这事忘了。这不，刚忙完。”进隔间的时候，王硕程会习惯性地关上手机，然后等出来了再打开。
“哥，那你中午还没吃饭？”沈赫然问。
“还没。不过完全不饿。”秦朔道，“不过你居然还过来了？”
“不是，哥，”沈赫然一脸正色，随后神色变得有些纠结，而且纠结中似乎还有一些恐惧，他压低了声音，“哥，你告诉我，人死后会不会产生鬼魂？”
“你这问题，问得怎么和祥林嫂似的？”秦朔扮演的王硕程此时并没有直接回答。
“哥，是这样的，前天我在古董摊子上看到了个挺好的瓷摆件，当时觉得像是真古董，有人因为它太像了所以反而不敢买，摊主估计也不觉得它是真的，要五千我还到两千四。”
沈赫然说着将秦朔拉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但我觉得这东西有九成是真的。”
“什么东西？”
“听风瓶儿。宋代大户人家常用的摆件。”说着，沈赫然刚刚轻松了一些的神色又紧张起来，“哥，你跟我说，你在这里工作，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超自然的事情？”
“超自然的事情？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朔拧起了眉毛。
“其实，买到那个瓶子以后，我这几天总是时不时地就觉得身上发冷，有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沈赫然声音带上了一点颤抖，“我听说有些古物会成凶灵，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想问问，鬼是不是存在的。如果真有鬼，那么那个听风瓶我就低价卖出去，反正也能赚一笔。”
秦朔的眉皱得更紧了：“听着怎么这么邪乎？”
“哥，你就说说，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真的超自然的事情发生？”
秦朔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在这里呆了快三年，我倒真没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当然也没遇上过。”说道这里，秦朔有意控制自己的表情，让它有了瞬间的僵硬。
“嗯？哥，怎么了？”
“没什么。”剧本里交代，王硕程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想到了刚刚的那具尸体给他带来的诡异与惊悚。
“佳楠，你真的觉得，最近总有不对劲的事情发生在你周围？”
“是啊，而且，除了身上发冷，有时候还会突然心慌一下，然后个别时候还会觉得附近有个人在盯着我看。”
剧本里，说到这里，王佳楠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说，殡仪馆这样的地方都完全不闹鬼，那么一定是我多心了。看来我不必太急着把听风瓶低价出手了。
但是。。。
“哥，你说，我这是自己心理或是精神上因为压力太大有些出问题了，还是真的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是你压力太大了吧。”
王佳楠已经快毕业了，不能总被哥哥养，他学考古不好找工作，花钱还比较大手大脚，他不会因为一点很荒谬的猜测就低价处理昂贵的古董。太急着丢掉听风瓶，恐怕会ng。秦朔自然看得出来六求稳妥的沈赫然打的是什么注意，所以只能暗示他。听风瓶不是根源性物品，但它很可能也是什么招鬼的东西。沈赫然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邪性的东西有多远送多远。
此时，赵华来到了殡仪馆司仪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很大，摆了八张办公桌，其中一张办公桌无人使用。
此时屋里只有赵华，和另一个同事。
赵华坐了下来，刚刚得到王硕程的回复，这令他自从接收到鬼影空间通知卡后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赵华也明白，这位资深演员的帮助也只限于“尽力”了。
他并不为此不平，毕竟自己和人家无亲无故的，拿什么要求人家为自己拼命？关键时刻以自保为首要目的，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现在呢？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把自己和资深演员绑在一起，能不能活下来，主要还得看自己。他在这部影片里戏份少得可怜。。。这从第一幕就能看出来，他和沈赫然谈话那段属于剧本空白期，聊什么全靠自己决定，不聊也可以。。。连配角都不算，也就是个龙套。
现在这一段，也属于剧本空白期内容。
“赵儿，我先走了嗷。”和他一起在屋里的那个同事穿上大衣，这几天天气反常，明明是夏天，却只有十*度。
“啊，哦。”赵华应了一声，依旧在想心事。
关门的声音终于成功将他惊醒，他忽然发现，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了，随即他想到这里是真实恐怖片的世界。。。
想到以前看的那些恐怖题材的小说、电影，落单的人总是最容易死的，赵华打了个寒颤。
剧本没说他第一幕会死。。。
但是，天知道鬼会不会按剧本来啊！他又打了个寒颤。
这一回，他发现不对劲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心里发冷。。。他打寒颤，是因为室内的温度，真的降下来了！
想也不想，他抓起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门没拉就开了。
他险些惊叫出声，但旋即他就看到了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同事的脸。
“你也要出去？”那同事很惊讶的看着他。
“啊，是，我想抽根烟。”赵华下意识地找了个借口，“你怎么回来了？”
“我？嗨，忘拿稿了！”那同事不在意的笑笑，走到办公桌拿起他的稿子，拍拍赵华的肩，说：“那赵儿，我就先走了。”
“哥，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佳楠？”秦朔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王哥，他，他来了有一会儿了。”一个年轻人站在沈赫然的旁边，看样子两人之前在聊天。
那个年轻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二三岁，被这样一个人叫哥，秦朔心里有点别扭，但还是点点头，“麻烦你了，小赵，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小赵抓抓头，忽然说：“王哥，我是新人，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以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能不能请王哥帮帮忙？”
秦朔愣了一下，随后说：“我们职责不同，但是能帮得上的我会帮你的。”
“那多谢了。”小赵咧嘴一笑，“那以后要麻烦王哥了，王哥，我先忙去了！”小赵转身就走。
秦朔的目光在小赵的背影上略作停留，赵华，殡仪馆新招进来的司仪！刚才他说的话，后两句根本不是剧本台词，剧本中赵华看到王硕程走出来，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那两句多数来的话，自然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赵华--是个演员！一个，很镇定的，至少在开演数小时候后调整好心态的新人演员，在崇烨那里，这应该也算是个心理素质较为强悍的新人演员了。
没什么交情，秦朔不是烂好人，自然不会舍命去救，但是秦朔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和自己一样是演员的人去死，真有危险，在能保住自己的情况下，秦朔自然会尽力相救，所以也不算是许了个空头支票。
沈赫然难免有些诧异，他来这里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和这个“小赵”没少聊天，也没少“打探情报”，但这个赵华硬是没让他看出来他不是npc。
想想，演赵华的这个演员也真是幸运，那之前打探剧情的几句话虽出乎了剧本安排，但他清楚殡仪馆这种地方对这种说法很忌讳，而他，一个“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的“暂时性的编外人员”，不可能大大咧咧地说一些可能会影响自己饭碗的话，所以本着这个原则，结合原本属于“赵华”这个角色的一些记忆，这些问题全被圆了过去。
不然，触发一次ng，一个新人演员基本就是必死无疑了。
沈赫然想想也有些汗颜。赵华也给了他一些暗示，但他太过急切，光想着套殡仪馆的实况情报，增加自己的存活几率，根本没注意他那些“我也是演员不要再问了”的暗示。
最后还是让赵华一句“我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中止了套话行动。
想想他刚刚还在猜，剧本安排这么个人来招待他，和他说话，是不是这人身上有重要的线索？或是这人在以后的剧情里有很重要的作用？结果现在这人却用最直接的方法即主动改变台词告诉他，他根本就是个演员。
沈赫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至于赵华主动找秦朔寻求帮助，却没有找他，他倒是很理解。第一秦朔扮演的是入殓师，和他接触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跟自己要长。第二他来寻求自己帮助在剧本那里也说不过去。第三也是最让沈赫然觉得惭愧的一点，人家之前那么多暗示他都没看明白，是个人都会觉得他不靠谱，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沈赫然走过去，对着秦朔说：“哥，你不说中午联系你吗？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干脆就过来了。”
“啊，忘了。”秦朔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刚和你说完，我们主任就临时给我安排了点活儿，我就把这事忘了。这不，刚忙完。”进隔间的时候，王硕程会习惯性地关上手机，然后等出来了再打开。
“哥，那你中午还没吃饭？”沈赫然问。
“还没。不过完全不饿。”秦朔道，“不过你居然还过来了？”
“不是，哥，”沈赫然一脸正色，随后神色变得有些纠结，而且纠结中似乎还有一些恐惧，他压低了声音，“哥，你告诉我，人死后会不会产生鬼魂？”
“你这问题，问得怎么和祥林嫂似的？”秦朔扮演的王硕程此时并没有直接回答。
“哥，是这样的，前天我在古董摊子上看到了个挺好的瓷摆件，当时觉得像是真古董，有人因为它太像了所以反而不敢买，摊主估计也不觉得它是真的，要五千我还到两千四。”
沈赫然说着将秦朔拉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但我觉得这东西有九成是真的。”
“什么东西？”
“听风瓶儿。宋代大户人家常用的摆件。”说着，沈赫然刚刚轻松了一些的神色又紧张起来，“哥，你跟我说，你在这里工作，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超自然的事情？”
“超自然的事情？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朔拧起了眉毛。
“其实，买到那个瓶子以后，我这几天总是时不时地就觉得身上发冷，有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沈赫然声音带上了一点颤抖，“我听说有些古物会成凶灵，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想问问，鬼是不是存在的。如果真有鬼，那么那个听风瓶我就低价卖出去，反正也能赚一笔。”
秦朔的眉皱得更紧了：“听着怎么这么邪乎？”
“哥，你就说说，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真的超自然的事情发生？”
秦朔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在这里呆了快三年，我倒真没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当然也没遇上过。”说道这里，秦朔有意控制自己的表情，让它有了瞬间的僵硬。
“嗯？哥，怎么了？”
“没什么。”剧本里交代，王硕程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想到了刚刚的那具尸体给他带来的诡异与惊悚。
“佳楠，你真的觉得，最近总有不对劲的事情发生在你周围？”
“是啊，而且，除了身上发冷，有时候还会突然心慌一下，然后个别时候还会觉得附近有个人在盯着我看。”
剧本里，说到这里，王佳楠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说，殡仪馆这样的地方都完全不闹鬼，那么一定是我多心了。看来我不必太急着把听风瓶低价出手了。
但是。。。
“哥，你说，我这是自己心理或是精神上因为压力太大有些出问题了，还是真的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是你压力太大了吧。”
王佳楠已经快毕业了，不能总被哥哥养，他学考古不好找工作，花钱还比较大手大脚，他不会因为一点很荒谬的猜测就低价处理昂贵的古董。太急着丢掉听风瓶，恐怕会ng。秦朔自然看得出来六求稳妥的沈赫然打的是什么注意，所以只能暗示他。听风瓶不是根源性物品，但它很可能也是什么招鬼的东西。沈赫然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邪性的东西有多远送多远。
此时，赵华来到了殡仪馆司仪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很大，摆了八张办公桌，其中一张办公桌无人使用。
此时屋里只有赵华，和另一个同事。
赵华坐了下来，刚刚得到王硕程的回复，这令他自从接收到鬼影空间通知卡后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赵华也明白，这位资深演员的帮助也只限于“尽力”了。
他并不为此不平，毕竟自己和人家无亲无故的，拿什么要求人家为自己拼命？关键时刻以自保为首要目的，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现在呢？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把自己和资深演员绑在一起，能不能活下来，主要还得看自己。他在这部影片里戏份少得可怜。。。这从第一幕就能看出来，他和沈赫然谈话那段属于剧本空白期，聊什么全靠自己决定，不聊也可以。。。连配角都不算，也就是个龙套。
现在这一段，也属于剧本空白期内容。
“赵儿，我先走了嗷。”和他一起在屋里的那个同事穿上大衣，这几天天气反常，明明是夏天，却只有十*度。
“啊，哦。”赵华应了一声，依旧在想心事。
关门的声音终于成功将他惊醒，他忽然发现，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了，随即他想到这里是真实恐怖片的世界。。。
想到以前看的那些恐怖题材的小说、电影，落单的人总是最容易死的，赵华打了个寒颤。
剧本没说他第一幕会死。。。
但是，天知道鬼会不会按剧本来啊！他又打了个寒颤。
这一回，他发现不对劲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心里发冷。。。他打寒颤，是因为室内的温度，真的降下来了！
想也不想，他抓起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门没拉就开了。
他险些惊叫出声，但旋即他就看到了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同事的脸。
“你也要出去？”那同事很惊讶的看着他。
“啊，是，我想抽根烟。”赵华下意识地找了个借口，“你怎么回来了？”
“我？嗨，忘拿稿了！”那同事不在意的笑笑，走到办公桌拿起他的稿子，拍拍赵华的肩，说：“那赵儿，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