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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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笑着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是没事找事，不就一块破池塘嘛，有什么好玩的，我看你呀，就别折腾了，你上哪弄这些船呀，弄来的船人家也不会让你进湖的，弄不好人家把你的船没收了，还得罚款，你这不是没事整事吗？”
孙不凡皱起了眉头，他说：“这个池塘以前应该是有船的吧，现在我把这些船找出来不就行了？那些船现在在哪呢？”
“哎哟，你要说这个事啊，我还真不记得了，以前呢这个池塘里倒是有很多船，在以前呀，这个池塘是直接连着那个河涌的，穿过河涌，就能出海了，有些小的海船呀，有时候会开到这个池塘来避风浪，所以呀，那个时候啊，这池塘里还真有一些船只的，不过现在这些船，应该都到河涌那边去了吧。”
“这片池塘以前是跟河涌连通的吗？”孙不凡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郁闷，这真的是节外生枝了，如果当年有很多海船跑到这里来避风，那就麻烦了，船多人杂，要想调查清楚可就不容易了。
大婶说：“是呀，以前的河涌是直接通到我们村子来的，现在河涌被堵上了，如今有几里长的河道都成了平地了，上面都已经盖起了楼房，现在的河涌比当年小多了，很多东西都在变化着，当年的河涌长什么样我现在都不记得了。”
这真的是一条重要线索，将孙不凡的视线从丁一村又转移到了跑船的水上人家那边，那些人居无定所，以船为家，船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在南城一带，像这种连着海湾的河涌据说有十九个，而每一个河涌都停靠着几十艘海船，这些海船经常跑来跑去，也就是说可能到过这片人工湖的海船可能有几百艘之多，从哪查起呢？
得到这个新的线索之后，案子无疑增加了新的变数，那就是凶案的受害者和凶手都有可能来自海上漂泊的疍民，还有一个技术性的问题，那就是海船当中，是不是所有的海船都会跑到内湖来避风，如果只有体格很小的海船进来，那么搜索面就缩窄了不少。
大婶虽然是本地人，但她直言不讳地说她跟那些疍民不熟，所以孙不凡只能找冯小珍了。
小冯警官带着他跑了一趟水上公安分局，结果发现跑错了地方，小冯虽然在警队也干了几年，还真不知道这个疍民归谁管，结果闹笑话了，跑到水上公安分局被人嘲笑了一顿，身为刑警，连警察内部的管理体系都没有搞清楚，这个疍民啊，不归南城分局管，也不归水上分局管，在边防大队下边设了一个海防派出所，位置就在一个叫十九涌的地方，听说那是所有河涌里，最大的一个，也是停船最多一个，所以这个海防派出所就近设在了十九涌。
既然是专管疍民的派出所，那里的警官对这个内湖停海船的事当然是清楚的，接待他们的老徐说：“要说九年前，的确有很多小型的海船，只要一有风，就得迂回到内湖来避风浪，不过这几年海船的体格都有升级，基本上不会到内湖来了，大部分的内湖也断开了同海涌的联系，现在的海船不出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停靠在海湾里的，体格小的就开到海涌里来的，基本上不走内湖了。
老徐翻了一下当年的记载，兴隆小区那个人工湖当年的确是跟海涌相连的，有没有疍民把船停靠到里面现在很难查得清楚，不过按照老徐的说法，因为通往内湖的涌道一般都比窄，水也比较浅，大的海船是不可能开得进去的，只有小型渔船才有可能开进去，而这种小型渔船可能有一半的数量已经报废了，在这方面国家一直都在给政策，小船换大船，是有补贴的，那种小船太不安全，稍微有点风浪就出问题，要是碰上台风，基本上是肯定翻船，所以，大部分的小渔船都已经不在了。
线索到这里又出问题了，要想找出当年进入兴隆湖的疍民还真的比较困难，一来那个时候对这些海上人家的管理还没有规范起来，不像现在，船只、渔民都有登记在案，一查就能查出来，九年前的管理还比较松散，没有正式的文件可查，只能找老资历的疍民了解情况了。
孙不凡这头开始调查这些疍民的情况，那边仇队已经有了一些收获，这几年丁一村经济发展得不错，移民到海外的人还比较多，一共有二十多人移民了，其中绝大多数还能联系上，只有一个叫孙志远的人至今联系不上，他的移民地是澳大利亚，九年前移民走的，当时的年龄是三十一岁，要说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儿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根据调查，这个孙志远当年移民的时候单身，他在村里只有一个姐姐，早年就已经移民到加拿大了。
仇队那边还在继续调查这个孙志远，他们正在想办法跟这个孙志远取得联系，现在孙不凡倒不考虑丁一村的人，他觉得跑海的疍民之间因为什么恩怨纠葛发生凶杀案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现在已经能够认定抛尸的地点是兴隆湖的湖心，只有这些疍民的渔船才会出现在这个位置，如果说村子里的人犯了案子，再把三具尸体弄到疍民的船上，这显然是吃饱了撑的，增加被发现的风险，所以，孙不凡倒是认为这些疍民之间的凶杀案倒是可能性更高一些。
还是得从这些疍民入手。
孙不凡费了不少劲才找一家还在海上漂泊的疍民，还好他们说的话小冯警官能够翻译一下，这姑娘还是有些语言天赋，对这一带的各种方言口音都很熟。
根据这位老渔民的介绍，当年进入兴隆湖的渔船其实也不多，因为兴隆湖通往海涌的通道太狭窄水又太浅，只有几家小船才会过来，总共加地一起也不会超过十家。
有了老渔民的说法，孙不凡的心里又有底了，不就几家人吗，一家一家的走访，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只要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就好办了。
老渔民还是很热情的，凭着当年的记忆，一共说出了八家，孙不凡又走访了两家，结果证实了当年进入这片兴隆湖的渔民还真的就只有这八家，不过很可惜，随着时代变迁，很多渔民已经洗脚上岸，改行了，要么在城里找工作，要么远走他乡，一共有三家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得上。
调查到这里又告一段落了，现在调查的范围是有所缩窄，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距离案件的核心也就越来越近了，孙不凡毕竟是第一次真正参与这种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他已经感觉到比较接近最后的谜底了，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飘上来，尘封了九年的血腥案件即将浮出水面，不知道谜底揭晓的时候，他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仇队那边的调查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孙不凡静静地听着仇队的陈述，他说：“那个孙志远还是无法联系上，他的姐姐倒是联系到了，不过他的姐姐说她的弟弟为人比较内向，平时就不太喜欢跟人联络，自从九年前移民到澳洲以后就很少有联系。”
“在这九年里，他们姐弟俩有过确认的联系吗？”这是孙不凡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仇队长对孙不凡的态度很反感，但是仇队长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孙不凡的神情变得庄重起来，他只是喃喃地说：“也就是说这个孙志远已经失踪九年了，并且大家一直以为他还呆在澳洲，这样看来，他跟死者还有一些吻合的特征。”
大婶笑着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是没事找事，不就一块破池塘嘛，有什么好玩的，我看你呀，就别折腾了，你上哪弄这些船呀，弄来的船人家也不会让你进湖的，弄不好人家把你的船没收了，还得罚款，你这不是没事整事吗？”
孙不凡皱起了眉头，他说：“这个池塘以前应该是有船的吧，现在我把这些船找出来不就行了？那些船现在在哪呢？”
“哎哟，你要说这个事啊，我还真不记得了，以前呢这个池塘里倒是有很多船，在以前呀，这个池塘是直接连着那个河涌的，穿过河涌，就能出海了，有些小的海船呀，有时候会开到这个池塘来避风浪，所以呀，那个时候啊，这池塘里还真有一些船只的，不过现在这些船，应该都到河涌那边去了吧。”
“这片池塘以前是跟河涌连通的吗？”孙不凡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郁闷，这真的是节外生枝了，如果当年有很多海船跑到这里来避风，那就麻烦了，船多人杂，要想调查清楚可就不容易了。
大婶说：“是呀，以前的河涌是直接通到我们村子来的，现在河涌被堵上了，如今有几里长的河道都成了平地了，上面都已经盖起了楼房，现在的河涌比当年小多了，很多东西都在变化着，当年的河涌长什么样我现在都不记得了。”
这真的是一条重要线索，将孙不凡的视线从丁一村又转移到了跑船的水上人家那边，那些人居无定所，以船为家，船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在南城一带，像这种连着海湾的河涌据说有十九个，而每一个河涌都停靠着几十艘海船，这些海船经常跑来跑去，也就是说可能到过这片人工湖的海船可能有几百艘之多，从哪查起呢？
得到这个新的线索之后，案子无疑增加了新的变数，那就是凶案的受害者和凶手都有可能来自海上漂泊的疍民，还有一个技术性的问题，那就是海船当中，是不是所有的海船都会跑到内湖来避风，如果只有体格很小的海船进来，那么搜索面就缩窄了不少。
大婶虽然是本地人，但她直言不讳地说她跟那些疍民不熟，所以孙不凡只能找冯小珍了。
小冯警官带着他跑了一趟水上公安分局，结果发现跑错了地方，小冯虽然在警队也干了几年，还真不知道这个疍民归谁管，结果闹笑话了，跑到水上公安分局被人嘲笑了一顿，身为刑警，连警察内部的管理体系都没有搞清楚，这个疍民啊，不归南城分局管，也不归水上分局管，在边防大队下边设了一个海防派出所，位置就在一个叫十九涌的地方，听说那是所有河涌里，最大的一个，也是停船最多一个，所以这个海防派出所就近设在了十九涌。
既然是专管疍民的派出所，那里的警官对这个内湖停海船的事当然是清楚的，接待他们的老徐说：“要说九年前，的确有很多小型的海船，只要一有风，就得迂回到内湖来避风浪，不过这几年海船的体格都有升级，基本上不会到内湖来了，大部分的内湖也断开了同海涌的联系，现在的海船不出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停靠在海湾里的，体格小的就开到海涌里来的，基本上不走内湖了。
老徐翻了一下当年的记载，兴隆小区那个人工湖当年的确是跟海涌相连的，有没有疍民把船停靠到里面现在很难查得清楚，不过按照老徐的说法，因为通往内湖的涌道一般都比窄，水也比较浅，大的海船是不可能开得进去的，只有小型渔船才有可能开进去，而这种小型渔船可能有一半的数量已经报废了，在这方面国家一直都在给政策，小船换大船，是有补贴的，那种小船太不安全，稍微有点风浪就出问题，要是碰上台风，基本上是肯定翻船，所以，大部分的小渔船都已经不在了。
线索到这里又出问题了，要想找出当年进入兴隆湖的疍民还真的比较困难，一来那个时候对这些海上人家的管理还没有规范起来，不像现在，船只、渔民都有登记在案，一查就能查出来，九年前的管理还比较松散，没有正式的文件可查，只能找老资历的疍民了解情况了。
孙不凡这头开始调查这些疍民的情况，那边仇队已经有了一些收获，这几年丁一村经济发展得不错，移民到海外的人还比较多，一共有二十多人移民了，其中绝大多数还能联系上，只有一个叫孙志远的人至今联系不上，他的移民地是澳大利亚，九年前移民走的，当时的年龄是三十一岁，要说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儿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根据调查，这个孙志远当年移民的时候单身，他在村里只有一个姐姐，早年就已经移民到加拿大了。
仇队那边还在继续调查这个孙志远，他们正在想办法跟这个孙志远取得联系，现在孙不凡倒不考虑丁一村的人，他觉得跑海的疍民之间因为什么恩怨纠葛发生凶杀案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现在已经能够认定抛尸的地点是兴隆湖的湖心，只有这些疍民的渔船才会出现在这个位置，如果说村子里的人犯了案子，再把三具尸体弄到疍民的船上，这显然是吃饱了撑的，增加被发现的风险，所以，孙不凡倒是认为这些疍民之间的凶杀案倒是可能性更高一些。
还是得从这些疍民入手。
孙不凡费了不少劲才找一家还在海上漂泊的疍民，还好他们说的话小冯警官能够翻译一下，这姑娘还是有些语言天赋，对这一带的各种方言口音都很熟。
根据这位老渔民的介绍，当年进入兴隆湖的渔船其实也不多，因为兴隆湖通往海涌的通道太狭窄水又太浅，只有几家小船才会过来，总共加地一起也不会超过十家。
有了老渔民的说法，孙不凡的心里又有底了，不就几家人吗，一家一家的走访，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只要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就好办了。
老渔民还是很热情的，凭着当年的记忆，一共说出了八家，孙不凡又走访了两家，结果证实了当年进入这片兴隆湖的渔民还真的就只有这八家，不过很可惜，随着时代变迁，很多渔民已经洗脚上岸，改行了，要么在城里找工作，要么远走他乡，一共有三家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得上。
调查到这里又告一段落了，现在调查的范围是有所缩窄，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距离案件的核心也就越来越近了，孙不凡毕竟是第一次真正参与这种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他已经感觉到比较接近最后的谜底了，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飘上来，尘封了九年的血腥案件即将浮出水面，不知道谜底揭晓的时候，他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仇队那边的调查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孙不凡静静地听着仇队的陈述，他说：“那个孙志远还是无法联系上，他的姐姐倒是联系到了，不过他的姐姐说她的弟弟为人比较内向，平时就不太喜欢跟人联络，自从九年前移民到澳洲以后就很少有联系。”
“在这九年里，他们姐弟俩有过确认的联系吗？”这是孙不凡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仇队长对孙不凡的态度很反感，但是仇队长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孙不凡的神情变得庄重起来，他只是喃喃地说：“也就是说这个孙志远已经失踪九年了，并且大家一直以为他还呆在澳洲，这样看来，他跟死者还有一些吻合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