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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为你做的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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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扰无数家长的问题也曾经困扰过英明神武的叶家主人。

    那时候风华正在扩展商业版图,国外JS也在发展阶段,每天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柳茹都知道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就让下面的人自己处理了,帮叶涵推掉不必要的活动。

    可是呢,有个小家伙天生要和他做对,隔三差五总能惹出事端,他想揍她的心情有增无减,所以才在她说出‘我讨厌你’那种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回敬‘彼此彼此’。

    真是要气死人了……

    “你少来!”锦瑟对叶涵二十出头那段日子才颇有微词,“好意思说你忙,也不知道谁的花边新闻满天飞,期期的八卦杂志封面都是你,身边的花蝴蝶从来不重样。”

    她翘起鼻子冷哼,“那肯定是忙了,没准还在心里怨我坏了你的好事呢!”

    她这辈子就他这个男人了,从六岁开始,情有独钟,除了他谁也看不上眼,不管是读书时候身边优秀的学长,还是现在像旗云泰那样魅力十足的男人,可是叶涵阅人无数,这点对她来说毫无公平性可言。

    看她半响,猛然!叶涵翻身把她欺在身下,黑眸中作恶的意味越发明显,“小东西,我看你那时候就是故意要气我,看见我火冒三丈心里偷着乐吧?”

    “是啊,谁让你那么花心?简直就是……”锦瑟想了想,正对他那张翘首以待的脸,良久才憋出一个词,“女性公敌!”

    说罢叶涵不客气的笑出声,埋头用鼻尖去噌她,话音暗了许多,“所以你代表正义把我消灭了?”

    “你现在不是欢蹦乱跳的吗?”她哪有消灭他的本事?

    他用暗示明显的眼神引诱她,“不止活蹦乱跳……还生龙活虎……”

    小睡一觉又想吃肉了,对她,他真的没什么自制力。

    感觉到男人无耻的开始拿发烫的身躯和自己厮磨,锦瑟整个人还在酥软状态,根本不想,磨磨蹭蹭的推着他叫他去倒水给她喝。

    叶涵不依不饶,继续刚才的话题,“叶太太,自从你向我表白之后,鄙人一直本着超人的意志守身如玉,不感动么?”

    这个男人在求欢的时候就像个孩子,锦瑟反而变身幼稚园阿姨,哄也不是打更不是,听他说的幼稚的话吧……真心觉得好笑。

    “是你自己要守身的,我可没拦着你。”她白目,化妆不理他。

    “话不能这么说。”叶涵是奸商,讨价还价最在行了,“不知道是谁还没长大,却要变了法的做坏事引起我的注意,打从孤儿院看到我那天开始,你就在预谋要我陪你一辈子了吧?现在如愿以偿了,是不是该履行义务,满足你老公的需求?”

    叶先生的需求实在太大,她根本吃不消……

    “哪有你这样的……中午饭都没吃,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以前你也这样?”她小声哼哼,说出来的话音也软软糯糯的,似小猫挠心,还醋意十足。

    “怎样?”叶涵没听懂,抬起头莫名看她。

    “就是……”要她怎么说?

    还好,他反映过来了,给与一个抒怀到极点的笑容,啃着她的肩窝,说,“只有对你。”

    由是她十七岁时,那夜在拉斯维加斯,他差点做下让自己后悔的错事,可是之后,让他想得最多的是她的滋味,她身上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淡香,她皮肤的触感,细碎的呼吸,统统印刻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

    也只有对她,他才会有要不够的最直接的*,一旦纠缠,不到筋疲力尽,停不下来。

    锦瑟定定的望他的眼睛,末了双手捧起他的脸,用平时他最惯有的语气,他最骄傲的姿态,对他说,“叶涵,你承认吧,把我养那么大,你还舍得让我嫁给谁呢?”

    他爱她,也许比她爱他要多很多!

    这是个无需争辩的事实,叶涵对此默然,只是保持微笑,把自己深埋在她身体里面,彻底感觉只有她才能带给他的温暖,而后用她都快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不知道什么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么?傻……”

    醒来的缠绵没持续多久,叶涵懒懒的把锦瑟占据了之后闭眼享受,叶先生有超人的意志,但是没有超人的体魄,来日方长,这块肉可以慢慢吃。

    两个人赖了一会儿床就起来了,打电话叫了客服服务,叶涵到楼下停车场去车上取昨天晚上准备好的必要物品,锦瑟打开电视看新闻,果然……她再度荣幸的成为全市人民热议的话题。

    都在说,这个女孩子太幸运了,有个如此完美的男人陪她疯!

    然后她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腹诽,等到叶涵折返回来,新闻台正好说到市长在今天下午下令,全市开始为期十五天的扫黑行动,为新年的到来做准备。

    这是每年都有的,只是在今年看来就特别了许多,尤其像叶先生叶太太这样的知情人,还没进入辞旧迎新的春假,这几天明显街上多了很多巡逻的警车和警务人员。

    乔战始终入主这座城半个多世纪,听了叶涵的分析,锦瑟也明白,如果没有这个人,手下龙争虎斗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现在只求斩断他的左膀右臂,如此一来……

    “你说温倩会坐牢吗?”

    叶涵把定在电视机的视线收回,望向趴在床尾的人,淡然道,“温倩为了保住温氏,放任欧阳清楣用她的公司洗黑钱,她们是共犯。”

    假使没让羽查出温氏食品安全的问题,制造了那么大的危机,那么而今沦为洗钱工具的就是风华。

    可以说这是……天有眼么?

    至此,锦瑟唯有唏嘘,“我以前只觉得温倩难接近,做得面面俱到,其实和谁都保持距离,不过在富贵的家庭长大的人多少都有点怪癖,也当她是个朋友的。”

    倘若没有后面的争端,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根本不会互相影响,甚至到憎恨的地步。

    就近拉过叶涵的手,她深长的叹息,“可是她不择手段抢你属于你的东西,还利用舆论攻击你,做出那些卑鄙的事,我真的好气,好恨她!”

    甚至那时候给她一把枪,而温倩又正好出现在她面前,锦瑟会毫不犹豫送她一颗子弹的。

    真的憎恨一个人,你会想她死!

    这感觉,确实让人感到后怕了。

    在她身边坐下,叶涵柔光满目,知道是自己把小不点儿保护得太好了,即便她偶尔可恶,大多数时候,心怀美好,是个心地善良的小丫头。

    看了她小会儿,叶先生打趣道,“没想到我把你养得那么好,看世界总喜欢看光明的那面,真是好欣慰。”

    或许,就是他总看到黑暗的那一面,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绝望,上天才派她来拯救他,留住他内心的一丝光芒。

    锦瑟默然,放开他的手翻身在宽大的床上懒懒打了个滚,“你不是说我很坏吗?怎么分得清楚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叶涵笑,“需要答案吗?”

    庄生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锦瑟对叶涵来说是天使,对叶涵之外的人是恶魔,形容为灾难也不为过。

    只有叶涵能对她的所作所为照单全收,自然得就好像天生该他一样,这一点是换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也无法做到的。

    上天造人的时候是一对对的出炉么?

    不然怎么会把两个人生得那么好,那么融洽合拍……

    电视里的新闻播完了,叶涵让锦瑟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儿客服服务送吃的来,他们填了肚子之后出去走走,郊外空气很好,这样的天气,说不定还会下雪呢。

    然后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是内线。

    “涵少爷,新婚愉快否?”能打内线的人只可能北堂墨。

    “还好。”坐在床头,叶涵把长腿交叠,摆成很舒适的姿势,听声音就是已经餍足了的。

    “遗憾今天你没看到秦朗警官黑面的表情,我这里有私藏,要不要分享一下?”虽然北堂家现在不做那些阴暗面的事儿了,对警察向来不买账,也可以说是互看不爽吧……

    叶涵没心情和他闲扯,听到浴室里穿来水声,他直接问道,“有什么事?”

    “你万恶的小妈已于半小时前潜入S市,收拾她的烂摊子,你的打算是?”

    靠警方,那你就输定了!

    北堂墨的手下办事效率奇高,纵然与乔战向来江水不犯河水,可是事关叶家存亡攸关,北堂家不会坐视不管。

    这通电话是来请示的,自欧阳清楣回到S市那刹开始,她的命已经被别人主导。

    回来了吗?

    这么快……

    看来乔战也急了,那个女人自来贪得无厌,哪里可能舍下S市的一切逃命?

    既然回来了……

    “直接报警?”等半响没反映,北堂墨白目的问道,直接报警岂不是太便宜那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好说也该先绑起来毒打一顿吧?

    叶涵思绪了片刻问,“她现在在哪?”

    “车站出来就上了计程车,手下人在跟,方向……好像是你家老宅。”

    心思一晒,去他家老宅做什么?

    找叶锦荣?

    电话那端疑似在思索,北堂墨‘哦’了声,做恍然状又道,“可能你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在老宅,你的小叔倾情出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精彩一幕,向温倩求婚,那颗钻戒,目测3克拉,大手笔哦!”他吹了个口哨,“结果你猜怎么着?”

    都说北堂墨神通广大了,叶锦荣入主叶宅就算了罢,非要把家里的老佣人全都换掉,无端端给了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叶涵没心思和他打趣,这结果还用得着猜?

    “现在温倩在老宅?”

    “没错!不过叶锦荣已经被她赶走了,哈哈哈!”坐在书房里,北堂墨把玩着手里的银质匕首,悠哉道,“看来欧阳清楣还是有些本事的。”

    暗中一直派人盯着温倩,就算死,只怕都要殊途同归。

    “做决定吧,涵少爷,人命在你手里捏着,警方那边还没发现。”

    “让她去。”只犹豫了一瞬间,叶涵就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欧阳清楣到了老宅再报警,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一箭双雕?

    北堂墨眸光闪出许久没外露的尖锐的光,嘴角扯出极其邪气的笑,定断道,“涵少爷真够狠心的。”

    再怎么说,温倩也曾经是他的未婚妻,等到欧阳清楣去到老宅,见机行事让他充当热心市民去报警,就算山里还没找到的警察已经光荣就义,拿不回作为证据的账目,那两个女人狼狈为奸的关系也败露了。

    狠心?

    叶涵眼里显出一抹狠色,开口话语里带着调侃,说,“如果有个女人常年利用左晓露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杀她一万遍!”几乎是脱口而出,北堂墨手里那把匕首也飞了出去,正中书桌对面挂在墙上那副古画的某个点,都飞出去了他才反映过来,忙坐正了身去看,已经晚了,等他家老头发现又要发飙了……

    电话里叶涵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理会那端不知为何发出的鬼叫,沉着的挂了线。

    再看向浴室,隐约能听见他家叶太太在哼唱着小曲儿,心情真好。

    温倩本来没打算留在叶宅过夜,自下午叶锦荣荒唐的向她求婚被她赶走之后,她就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等到下人唯唯诺诺的来请问她要不要吃晚饭时,才反映过来外面天都黑了。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一旦欧阳清楣的犯罪证据被警察找到,她就是同谋,牢狱之灾绝对免不了!

    整个下午她都在反复思索,要怎么样转危为安,全身而退。

    或许她该找个人顶替,或者编个供词先向警方报警,就说她是被逼的?

    种种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个遍,任凭她都觉得太卑鄙也好,心里仍对自己坚持,就算不择手段,她温倩绝对不可以有事!

    只要过了这一关,温氏倒闭了也无所谓,她还有风华做后盾,亏损的局面只是暂时的,她多的是扭转乾坤的机会!

    辗转,在叶宅用过晚饭后,佣人又说准备好房间,放了热水,她正好疲乏,就在这里住下了。

    对于这座大宅她并不陌生,但特别的感情从不曾有。

    即便初次接近叶涵时就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可那个时候,温倩也没有窥视过与他相关的太多陪衬品。

    譬如这栋大宅。

    房子再大,对她而言也只是个遮风挡雨的场所。

    如若她有更好的选择,何必苦苦挣扎在这场血雨腥风中?

    八点过的光景,换了新的睡衣,躺上陌生的大床,闭上眼深呼吸,强迫自己休息,刚准备伸手去关床头的台灯,突然窗帘那边响起一道话音……

    “几天不见,你已经有叶家主人的范儿了,可喜可贺啊……”

    温倩猛的坐起来,手顺势将房间的大灯打开,灯光照得视线里明亮,欧阳清楣也自动现身。

    “是你?”她脸上有几分讶异,惊吓过后看到来人又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能不来?”走到温倩面前去,欧阳清楣那双自来尖锐的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我们是共犯,你别忘了,只能由我说开始,你不能说结束。”

    温倩就坐在床上,和她对望,没有半分惧色,反而显得很轻松,“现在大家都自顾不暇,早晚都是个死,你要和我同归于尽,我奉陪到底,不过你要搞清楚,我和你区别在于:我最多是个共犯,而你才是主谋。”

    “哈!”她仰头尖笑,“不愧是温家三小姐,临危不乱,不枉我回来第一个找的人是你。”

    收起那副骇人的模样,欧阳清楣对她道,“其实我们用不着死的,前几天火拼的时候,带着账本的警察还没找到,外面天寒地冻,没准人早就死了,被狼叼走了也说不定,乔战让我回来处理善后,唯一的问题在医院那个醒来的女孩身上,只要她不出庭,我就没事,就算她指认我,故意伤害我最多判个几年,可是我这人呢……命薄福轻,经不起风雨,牢饭不适合我吃,若是真是进去了,指不定会抖出点什么,就算不能减刑,让警方抽出点精力关照你也是可以的,你说呢?”

    “你想怎么样?”早就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温倩不想和她多废话。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去医院……”后半句话,她身体力行的做了个恶毒的手势。

    “不可能!”温倩立刻拒绝,“随便你怎么样,我不会做这件事,你手下人这么多,何必非要我去?既然你有本事回得来,事关你自己的命,自己去做不更妥当吗?”

    “我倒是想,可你也看见了,现在满大街的警察,哪有温小姐你出入方便?再说那家医院,是你们温氏长期资助的对象吧?”

    “恕我爱莫能助。”她坚决。

    刚说完,隐约之间,仿佛听到有警车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欧阳清楣原本缓和了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紧张,恶狠狠的问,“你报警?”

    在酒店房间吃了晚饭,叶涵拉着锦瑟外出到附近散步,没走多久就真的下雪了。

    郊外的夜静悄悄的,周围的环境被开发得很好,加上又是旅游淡季,整个森泉渡假区,工作人员都比客人多。

    曲径通幽,造型简约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纯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两个人牵着手,不需要说话都觉得美好。

    没再提起那些复杂纷扰,逃跑的时候谁的手机都没带,就暂且不去管外面的事情,专注于享受二人世界。

    酒店后面是去年年底才开发好的温泉公园,两人走到这里就停下了,听水声跳跃,叮咚的响,雪花漫天飞舞,画面如置身童话。

    “我记得有一次在温泉酒店。”锦瑟忽然又想起以前的事,回头看叶涵时,发现他略微扬起了眉梢,似有疑惑,又想到他们之间回忆太多了,去温泉酒店也不止一两次,遂再详说,“很早很早以前,就是城西那家温泉会所,好像现在已经关门了……”

    “记得,那家的硫磺温泉很出名。”叶涵的记忆力是非常惊人的,这大概和他的商人本质有关联。

    男人的思维和女人本就有着理性与感性的区别,好似现在叶太太,完全想一出是一出,难得他都记得,无论她做什么,随时奉陪。

    “你不是说讨厌硫磺的味道吗?”这也是后来不管庄四怎么嚷嚷,他都不再踏足那里的原因。

    “其实我不讨厌啦……”锦瑟皱了皱眉,又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才道,“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接吻就是在那里。”

    听她一说叶涵完全想起来了,“好像我是被偷袭吧?”别以为时间久远就能糊弄他。

    那时他睡得迷糊,被个不入流想借他上位的小明星主动献吻,隐约的意识里听到小不点儿跑开的脚步声,他对那声音太熟悉了,于是打发了那个女人,找出去时听到庄生变了法套她的话的问她,你是不是喜欢叶涵?

    锦瑟从小就鬼灵精,那句‘我不告诉你’简直是家喻户晓的神级敷衍。

    然后二人聊到‘喜欢’的问题,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吻呢?

    叶涵记得尤为清楚,她说,等她长大了,只亲自己喜欢的人。

    那么小就有了那种坚决,对爱情自小就执着。

    没被二人发现的叶涵在听了她的有感而发之后,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意识到一个从今往后都无法忽略的问题,这个小丫头早晚会有喜欢的人,然后……会离开他的。

    不舍从那天就在内心深处萌芽,在之后的许多琐碎繁复的事情中故意忽略,直到得到她的告白,直到她长到,直到他娶了她……

    思绪在很短的时间里放电影似的将回忆过了一遍,叶涵捏锦瑟的脸,含着笑意,得出结论,“你从小就记仇。”

    这是绝对的。

    “欧阳清楣说要领养你,我没表态,你晚上赌气雷打得天都要裂了也不肯来找我。”最后还是涵少爷屈就去找她,才把她哄好吧?

    和叶涵比记忆力,你输定了。

    “那是我以为你要把我送人好吧?”从小锦瑟就防备心超强,好不容易和叶涵混熟了,再把她送到陌生的环境去,欧阳清楣那种人,看第一眼就觉得虚伪!

    “那讨厌温泉的事呢?”他不疾不徐的同她数,“你十四岁的时候在马场,如法炮制许怡路上诬陷单结香的过程,自己从马背上跌下来。”

    还哭得声泪俱下的,其实就算当时正巧在场的女神没说出真相,叶涵自己也看到了,只要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她绝对不会超出他视线的范围,并且时刻关注。

    “十七岁的时候,凌素儿第一次来家里,你看到小公主对她摇头摆尾,以后就再也不理人家了,连碰都不愿意再碰一下。”

    那只古牧和她一起长大,也因为不小心才一次讨了小主人敌视的人的喜欢,从此被讨厌,叶涵见锦瑟实在嫌弃它觉得碍眼,干脆送了人。

    这些小心思,他看得真真切切,默然于心。

    “没话说了吗?”可是他还没说完呢。

    “好了好了,你赢了可以了吧?”锦瑟没勇气再听下去,就是突然想起就说了出来,难道叶先生没发现这些所有暴露她性格缺陷的起始,原因都是他么?

    叶涵露出胜利的笑容,从后面把她抱住,两个人站在一口口的温泉边看落雪,“傻瓜,现在才来吃那些陈年老醋。”

    她不否认,抓住缠绕在胸前的手臂碎碎念,“谁叫你总是招蜂引蝶,陈年的醋才酸呢……”

    被在乎的人在乎是件很幸福的事,叶涵笑得更欢乐,接着确定的说,“以后都不会了。”

    以后都不会了……

    现在她是他的叶太太,没人再能入得了他的眼,除了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锦瑟好像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毕竟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时间太长,想要对对方隐瞒什么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涵……似乎在默然中给了她一个安定的承诺?

    “你……不会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吧?”锦瑟试探着问。

    “我发誓……”叶先生举起右手,半开玩笑的说,“你跟我告白之后我真的没再看别的女人半眼,温倩除外,不过我没把她当女人,你信不信?”

    讲到一半锦瑟已经乐不可支,旗云泰真是说对了,是男人,还是成功的男人,大概都不会喜欢温倩那种类型,她当然相信。

    就这么被敷衍过去了,叶涵眸色温和依然,并非故意瞒着她,让她想这么多什么呢?反正过了今夜,明天一早起来看新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观众可以看到在我身后的叶家大宅被警方重重包围,风华现任董事长、温氏财团主席温倩小姐已经被挟持将近三个小时,目前挟持者尚未向警方提出任何要求。”

    镜头里,穿着职业装的女主播拿着话筒,站在飘雪的夜景里做现场直播,“据本*家消息,挟持温倩小姐的歹徒是去年12月年度慈善宴上,与一桩蓄谋伤害案件有关的主谋欧阳清楣,同时,欧阳清楣也与前风华继承人叶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究竟这是豪门纠葛,还是私人恩仇,请关注城市特别报道,我是……”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大家族争斗越演越烈,白天叶家放弃了继承权的男人才将大婚,还喜剧的上演了携妻落跑的剧目,国际刑警的介入,牵扯出深藏在S市真实存在的黑暗面。

    乔战的黑势力已经无法忽略了,随着他的左膀右臂欧阳清楣被全国通缉,市长也在下午宣布新一轮扫黑行动正式开始。

    如果警方查出去年12月在年度慈善宴上蓄意伤人的主谋是这个女人,是否代表温倩也与此事有脱不了的干系呢?

    毕竟温倩窥视风华,人尽皆知,那时她还是叶涵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锦瑟对她来说,决计是个威胁。

    而今夜欧阳清楣潜入叶宅将其挟持就是最好的证明,除了表面上容易猜想的,内里还隐藏了多少更深的纠葛内情……

    似乎离答案不远了。

    叶家的老宅在经历了几十载的岁月后,头一回如此喧嚣。

    外面闻讯而来的记者被拦在警戒线外,叶锦荣和其他几个股东也收到风声火急火燎的赶来,怎么事情都堆在今天发生了呢?

    望着那栋被夜色勾勒得气氛诡谪的大宅,不理会身后想要采访自己的媒体,叶锦荣心下多出几分恶意,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如果温倩能死在里面的话……

    大宅内,佣人们警方到达后全都安全撤离,现在只剩下二楼某间卧室里的两个人。

    欧阳清楣在警察出现后被惊动,不听温倩的任何解释,抽出匕首要挟她做了人质,对峙快到午夜,是否结局会如那些泡沫剧中所演,故事里的坏人终究会死在正义的枪口之下?

    好不甘心!

    找来绳索将温倩绑在椅子上,关上房间里的灯,再将窗帘拉合得一丝缝隙都没有,欧阳清楣坐床边的绒毯上,和那个女人正对着面,一时也无话可说。

    安排在外面的手下不时有电话进来,告诉她四周都是警察,有两个兄弟还被当场抓住,看样子想要跑出去有些困难。

    且不说警察是否是温倩招来的,事已至此,如何逃出生天才是关键。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问被自己绑在椅子上的人,“这栋大宅有没有什么密道?”叶宅年代很久远了,都能算得上受保护文物,近代战事又多,修一两条密道做逃生用,不是不可能的。

    闻言,温倩便露出极其无奈的表情,对她绝境求生的没辙感到可笑,“如果不是今天下午叶锦荣把我骗来这里,痴心妄想的向我求婚,我也不会赶他走,更不会在这里住下。”

    她哪儿可能知道这房子的历史?

    “我的人一直有跟着你,不管你在哪里,今天都是肯定要见到我的。”来人的目的很明显,温倩招了她一次,一生都无法摆脱和她的关系。

    这老宅阴森,加上S市常年潮湿,即便有暖气,温倩被绑在椅子上许久未动也觉得有些僵冷了。

    她倒是平静,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张保命王牌,不会那么容易死。

    可就算这夜能脱险,可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更多。

    要怎么解释欧阳清楣会出现在这里?谁都不找偏偏要找她?

    眼前的女人一旦下了狠心,破罐子破摔,也会把她紧紧拽着一起死吧!

    欧阳清楣不甘心,她温倩又甘心?

    外面越来越静,听得最多的是警方特有的有节奏的声音,冷不防响起的枪声足矣惊动人的脑神经。

    适应了没有光的房间的视线,看到坐在正对面的女人脸色越发阴霾,温倩试着问她,“你在外面的手下有多少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在她的命捏在她的手心里。

    “你真的以为警察是我招来的?别忘了我们是共犯,你被抓会不把我供出来?我不相信。”温倩思路清晰,希望博得她的信任。

    欧阳清楣沉默了半刻,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没有短信也没有来电,她似乎快稳不住了。

    温倩再道,“没记错的话,外面陆续有四声枪响,打给你的最后一通电话距离现在至少有二十分钟了,就算你带来的人手不只四个,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不会逃跑或者被生擒吗?”

    那些在人手下办事的,谁不是利益当头,见钱眼开的怕死鬼?

    死了也就罢了,没准被抓住还会调转枪口,做个证人给自己减刑。

    这些就算温倩不说,欧阳清楣也清楚得很。

    见她不语,她继续说,“虽然我不答应你去医院帮你杀人灭口,但不代表我会报警抓你,站在相同的立场,你被逮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你不甘心,我同样不甘心,你能派人时刻盯紧我,难道别人不会?”

    “你的意思是?”欧阳清楣杏眼流光,转了转带着狠厉的眸,“北堂家?”

    一早乔战就警告过她,叫她不要打叶家的主意。

    是她气不过当年叶筱一死,叶家的人就落井下石将她当作落水狗来打!

    所以在黑帮权利争夺里,承诺了乔战,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把风华拿下,作为今后他们洗钱的绝佳工具,那么他手里最重要的生意将会交给她打理。

    但是同样,这过程里出任何麻烦,欧阳清楣只能自己承担,没有人会拉她一把,甚至在她垂死挣扎时,将她利落的一脚踹下深渊。

    “大家都是女人,没有依靠,靠的只有自己,即便我从来就没用正眼瞧过你,不过已经到这份上了……”

    见到她神色里有动摇,温倩竭尽所能的游说她,“眼下的情况,我们同坐一条船。”

    恍惚的视线凝聚在一起,欧阳清楣在她那番话里恢复了几分理智,“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向来只靠自己,我要怎么相信你?”

    耸肩,温倩笑得悉听尊便,“你可以不信。”

    沉默……

    长久深思过后,欧阳清楣起身,用随身的刀割断绑住温倩的绳。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外面已经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令里面暂时安全的人不得不产生一种插翅难飞的忧虑,手下的人恐怕不会有回应了,两个暂时结盟的女人,不知能有多少能耐……

    温倩活动着发麻的手腕,条理清晰,“我们换个房间,叶宅这么大,外面的人也弄不清我们会在哪里,然后再想办法。”

    “不行!”欧阳清楣不赞成,“就是因为这么大,谁知道有特警有没有闯进来?”

    她这般惊觉,忽而把握在手里的匕首捏得更紧,两人都不说话了,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向。

    半刻无声……

    “你还是不信我?”压低了声音,温倩苦笑,不如现在杀了她一了百了。

    “我信你。”欧阳清楣终于放下戒备,调转对准她的刀口。

    小心翼翼的走到窗边,掀开了一指缝隙往外看,正好有几辆黑色的车驶入,那是谈判专家吗?也是,除了早先第一次喊话没有得到回应后,警方那边就按捺着没有再行动。

    温倩心思流转,回头对欧阳清楣道,“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比较矜贵,我想警方不会乱来,谈判专家刚到,最多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试着和你对话,在那个过程里,会先确定我们所在的位置,一旦暴露,特警会想方设法的突破,到时候做什么都晚了。”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欧阳清楣也有些慌了,可说到想办法?

    素来黑道上逞凶斗狠,对于今天这样的境况,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温倩见她六神无主,觉得时机到来,便说,“其实我有一个朋友一直在外面,如果你够胆相信我,让我给他打一通电话,想来要脱身不会太难。”

    二十分钟后,谈判专家喊话得不到应答,调出了叶宅的设计图经过快速布局,由特警破窗而入,迅速清扫现场,在叶家佣人说明的那个房间里发现被击晕的温倩,欧阳清楣不知所踪。

    将被袭击的温家三小姐迅速送往医院,不时,特警于叶宅某个不起眼的房间发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那间房直接离叶宅后花园的锦鲤池很近,再经过调查,池水是活动的,接通外面的河流,根据此判断,欧阳清楣逃出升天的可能性很大。

    警方加大力度在外巡查,夜晚的惊心动魄依旧持续着,全市处在红色警报状态,用不着再等医院里那个女孩醒来,狐狸露出了尾巴,离现原形的时机,大抵也不远了。

    等到特警被撤离,秦朗才得以和他的同事进叶宅勘察。

    叶家的老宅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有将近上百个,占地极广,光是主客厅都能和随便一家公司的迎客大堂相比,中西兼备的花园更不用说,天气晴朗时想在这里纵马奔腾几圈都不是问题。

    真正有钱人的府邸,麻烦得让人乍舌,上面特地做吩咐,取证的时候必须小心再小心,也许你无意打碎的花瓶是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或者某幅字画是哪位名家的真迹!

    若弄坏了这些,后果自负,政府可不会为你的愚蠢买单!

    秦朗的同事玩笑说,这么大的宅子,别说藏一个凶犯,十个都不是问题。

    除了温倩被挟持的那个房间找到欧阳清楣的蛛丝马迹外,对于其他,一无所获。

    站在偌大的宅院里,秦朗深思,虽然这里很适合玩捉迷藏,但从他的直觉来判断,犯罪分子还藏在里面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撤离前叮嘱旁边协同办案的特警,“追踪欧阳清楣手下提供的那个号码,查查最后和她通话的是谁。”

    这夜惊心动魄,与世隔绝在郊区的叶太太却睡得极其安然,一觉到天明。

    早上醒来时,叶涵正在浴室洗澡,锦瑟顺手打开电视想看看昨天他们婚礼落跑到底有多轰动,哪知看到的全是温倩昨夜遇袭的突发事件。

    虽然这么说不厚道,可看到大批记者守候在医院外,这次关注的对象不是她,感觉可真好啊……

    “叶涵!”扔下遥控器冲进浴室,忙向老公汇报,“温倩昨天晚上被绑架了,现在人在医院!”

    浴帘后冲着水的男人相当淡定的‘嗯’了声,事不关己的高挂态度,“然后呢?”

    锦瑟感觉热情被一头冷水浇灭,顿时兴头上熄了三分,“然后欧阳清楣跑掉了,你说她们是不是在演戏?”

    她们两个人不是一伙儿的吗……

    捏着下巴沉浸在她的疑惑里,没留意正在洗澡的人动作停顿了下。

    末了,叶涵不确定的问,“你说欧阳清楣跑了?”

    “嗯。”锦瑟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抬起头,伸手‘唰’的把浴帘拉开,赤条条的叶先生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面前,愣是把叶涵莫名其妙的吓了一跳。

    她表情很凶,“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含笑看着她,叶先生神情自然得不得了,他低眉看看自己,再看看她,摆出很为难的样子,“请问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没有证据,又面对一张出浴美男的脸皮,大清早,抵抗力实在薄弱,锦瑟结实被他噎住,“就……就是……”

    她结结巴巴,给了他时间把她上下看了个遍,遂,邀请道:“一起洗澡?”

    “啊?”

    人还没反映过来,已经被一双手提进浴池,锦瑟哇哇乱叫,叶涵乐不可支,享受其中。

    要的就是鸡飞狗跳的生活。

    然后某个思想沉得很深的在疑问:北堂墨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这一早,警察,记者,市医院的医务人员,谁也没闲着。

    秦朗在私人病房等了许久,醒过来的温倩坐在病床上,披了件外衣,一直在打电话,听内容都知是繁忙的公事。

    女人,要那么能干做什么?

    四十分钟过后,昨天惊劫后余生的人终于肯放下电话,抽出一点点宝贵的时间用作和国际刑警的对话上。

    老实说,温倩对秦朗的身份吃惊不小。

    “没想到你会是警官,真是失敬。”休息了一夜,她气色恢复得不错,对今天会遇到的所有状况都事先在脑海里预演了一遍。

    从她的脸上找寻不到任何慌乱的神色,她向来演技绝佳,再说对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心中有数。

    对温三小姐话里藏刀的语气,秦朗毫不在意,拉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交叠了双腿,平和道,“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温小姐能协助调查。”

    “当然,配合警方是市民应尽的义务,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秦朗警官会对风华那么大一笔财产无动于衷,甚至将那部分股权低价卖给我?难道这是你们警方办案的策略之一吗?”

    问罢,她微笑,“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可以不回答。”

    好犀利的女人……

    秦朗不止第一次冒出这种感觉了。

    第一次是温倩主动找上他,把他在国外欠下大笔赌债的资料一一列出,使出杀手锏让他把风华股份转让,温三小姐表示,绝对不会让你亏。

    实际上那个价钱,真的很亏就是了。

    “我对做生意没有兴趣,不过我确实在叶老夫人的资助下完成学业。”他颇有耐心的解释,“简单来说有两个原因:首先我不确定风华是否已经牵扯进不法活动,如果没有,就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的身份也有所掩饰;其次,从私人感情的角度出发,我比较赞同作为叶家正统继承人的叶涵,当然我有征询过他的意思,那部分股权也是经过他的同意才贱卖给你。”

    越说温倩脸色越难看,秦朗装作没察觉,继续回忆着道,“我记得,他好像是说过‘对我来说已经不纯碎的东西,宁可毁掉重造,也不愿意被污糟了双手’这样的话吧。”

    那么将风华污糟了的人,除了温倩,还能有谁呢?

    说完,秦朗警官对她露出谦和的微笑。

    她气极,浅抿着双唇不语。

    因为昨夜的突发事件,温倩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优雅的眼里布满血丝,此刻看着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男人,眼色里竟然有几许狠厉。

    片刻收敛之后,她嘴角牵扯出勉强的笑容,转入正题,“不知道秦警官想问些什么?”

    回归正题,秦朗神情轻松自然,说话犹如在与老友闲扯谈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想问问温小姐与昨天挟持您的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特别的事,还劳烦他耐心等足四十分钟?

    恢复常色,温倩从容答道:“我本来不住在叶宅,昨天为什么会正好在那里过夜,我想你可以找我们风华的执行主席叶锦荣问话,只能说那是个巧合,至于我和欧阳清楣的关系,众所周知,她曾经是叶筱的情妇,叶涵的小妈,你知道我们做生意的都会用些必要的手段,也就是彼此互通消息,我出钱买她手里的信息,并不违法吧?”

    “很合理。”秦朗只管听着,然后示意她继续说。

    摆出知无不言的表情,温倩接着道,“叶涵没有同我结婚,我因此和你平分风华,接着我再买了你手里所有的股份,至此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风华一直做正当生意,而我也无需再和叶涵周旋,所以欧阳清楣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简简单单,撇清了关系。

    “为什么她会在潜回S市后先找上你,在被劫持的过程中,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我昨天才知道她一直有派人跟踪我,你知道这样的人是很难缠的,昨天她找到我,要我帮她到医院杀人灭口,我当然拒绝,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温倩圆得滴水不漏,说罢露出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样。

    她也会害怕?

    秦朗定定的看她,不放过那张脸上任何表情,听她详细的解说后,似乎在心里认真寻思了下,“这么说来,温倩小姐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咯?”

    “难道不是?”她反问。

    扬眉,秦朗笑得和煦,突然话锋一转,故作好奇的征询着说,“那么温小姐可以告诉我,上个月秘密注资温氏的是国外哪家公司吗?”

    刹那,温倩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紧收……

    “抱歉,这是商业机密。”冰冷的脸展露笑颜,苍白的唇吐出拒绝,“如果过你想知道,大可去查。”

    如果他能从商业罪案调查科那边取证,就不需要辗转来问她的话了。

    她的资金来源必然干净。

    即便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肮脏的,在这个讲求证据的年代,请拿出那样的证据来。

    温倩面上和煦的笑变得越发笃定,秦朗也不再多问了,站起来,作势要离开,“我没有别的问题了,感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

    已经行至病房门前,打开门的同时,忽而秦朗又回头问道,“前几天我那位失踪在山里的同事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温小姐,你说呢?”

    “前几天?”强撑着自己的精神力,温倩惨白着脸容疑惑,“据我所知失踪的不是游客?原来是秦警官的同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问及此,她恰到好处的打住,微笑,“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我有些不合适?”

    “有吗?”他抱歉的耸耸肩,“听专家说,可能已经救不回来了,我只是想,温小姐是S市本地人,对这座城应该比我们这些外人熟悉?”

    当真觉得他难缠!

    没想到昔日的草包会是国际刑警,论演技,温倩逊他一筹。

    “这样的天气,只能听天由命了,或许你们国际刑警受过精良的训练,没准能奇迹生还。”

    秦朗回以微笑感谢,“承你吉言。”

    言罢,他仍未走。

    这让温倩心生厌烦,“还有事?”语气将至冰点的冷。

    秦朗看她的眼色也变得不善,不加掩饰的对她怀疑和窥探,默了良久,他道:“关于昨天晚上,欧阳清楣将你打晕后,从叶家大宅的后花园锦鲤池逃脱,接应她的同伙窃取了一辆警车,两个小时以前,车在郊区被找到,至于车内的警务人员……已经殉职了。”

    容不得温倩继续施展她令人作呕的演技,他倏的笑了,伴着一丝痛心,“虽然死的不是我的同事,不过,温小姐那么善良的人,应该无法想象出凶徒的作案手段多有残忍。”

    “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听你……”

    “凶徒将那名警务人员绑在后座,用利器割断了他的颈动脉之后徜徉而去,温小姐虽然被当作人质,但没有被带走,实在是幸运。”

    压低话音,温倩深深凝眉,“我要投诉你!”

    “投诉我?”秦朗佯作诧异,“鄙人不知哪里不小心开罪了无温小姐,眼下全市都出于警戒状态,温小姐身为优秀市民,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耽误警力,毕竟大家都希望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那样的人,应该会下地狱吧。”

    你见过地狱的样子么?

    就算要去到那个地方,也得先容我将恶事做尽啊……

    温倩不想和他多说半个字,沉默的撇开头看向窗外。

    冰天雪地,真冷。

    午间时分,森泉酒店的餐厅里只有两位客人。

    叶涵带上塑料手套,把服务生端上来的新鲜的虾剥了一只放进锦瑟的碟子里,再剥第二只,放进锦瑟的盘子里……

    这份体贴入微让站在远处悄悄围观的女服务员不断向这边投来羡慕的目光,遗憾女主角似乎不买账。

    剥好第三只的时候,叶先生终于停下来,态度良好的问叶太太,“请问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锦瑟摇头,只是继续用她那双过于澄澈的黑眼睛盯着叶涵,一眨不眨。

    她不知道她那双似孩童一样纯真的眼睛有魔力,被她用这种目光盯上的人不管表面上有多平静,心底都动摇了。

    到底是做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要遭受那么无辜的眼神的质问?

    “那为什么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摘下手套,叶涵直接问。

    “我在想昨天温倩被欧阳清楣挟持和你有没有关系。”

    “理由?”

    “感觉。”

    “你确定你的感觉不会出错?”

    “对别人可能会出错,对你绝对不会。”

    锦瑟有这份自信,因为对方是叶涵啊……

    一个细微的眼神轻微的举动,她就能察觉他的变化,昨天在温泉边只是她多疑的话,那么今天早上她就不会被他以‘吃早餐’之名抓进浴池体罚敷衍了。

    好吧。

    实在受不了那要命的小眼神,叶涵认输,“是。”

    “我就知道!”叶太太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你干嘛不直接报警啊,这样做不会很麻烦吗?还有你瞒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出卖你,小心眼!”

    “瞒着你是不想你担心。”这些事情由叶先生去操劳就好了,再说他还稳得住局势,“不报警是因为我不相信警方,北堂家也派出人去找,失踪在深林警务人员还没音讯,加上昨天晚上下雪,恐怕人已经没了,至于账目……”

    “所以你让北堂把欧阳清楣引到温倩那里去,然后在报警,想让警方把她们一起抓起来?”

    叶涵绝对会这么做,了解他的思维方式之后,锦瑟已经能很平静的接受他有时为达目的所采取的那些……手段。

    “你猜对了一半。”他也不想再瞒她了,“欧阳清楣的手下一直盯着温倩,她在S市耳目众多,又是被乔战勒令回来善后,不会不知道失踪的警务人员和账目都没找到,所以国际刑警那边才会另辟蹊径,要我们陪他们演戏。”

    “那么欧阳清楣回来第一件事是把医院那个女孩子……”

    杀人灭口?

    叶涵不言语,神色里浅浅的变化了应和锦瑟的猜测。

    “太可怕了……”她由衷而发。

    拿起原先剥好的虾沾了调料,再塞进小朋友的嘴里,叶涵淡定的安慰,“怕什么呢?不是有我在么。”

    锦瑟忧愁的瞅他,包着一口还没嚼碎的细嫩的虾肉,含糊着拆她老公的台,“其实我还是觉得报警比较好,你看欧阳清楣昨天不就跑掉了。”

    “那是温倩有本事。”说到这儿,叶涵神色深沉了几分,“这只是暂时的,温氏那么大的公司,上个月这么大一笔注资的出处,不会很难查。”

    他会这么说,就是代表已经在行动了。

    锦瑟终于放心了些,点头再对他道,“就当我小朋友思想幼稚好了。”

    她坚持原则,报警最妥当!

    叶涵真想写信请市长颁个‘良好市民’奖给叶太太啊……

    咬牙切齿的继续给她剥虾,面色无澜,“乖,吃饭。”

    下午,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温倩就让助理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司机将她送回温家的别墅,之后便没再出门。

    外面记者还没有散去,她更清楚国际刑警那边不会轻易放过对她的监视,一切做得小心翼翼,直到入夜,晚饭后她回到书房打算看文件,还未打开房内的灯,一双手将她拉近黑暗!

    本能想尖叫,嘴已经被堵住,她被压在墙和男人的体魄之间,予取予求的随人索吻,就当是还清欠他的人情。

    半响,易子川将她放开,舔着嘴角笑道,“帮你做一件事的回报是一个吻?”

    “你觉得不值的话可以拒绝。”她依旧冰冷,暗色的光线里找不到任何他想要的情绪。

    但没表现出来,不代表没有。

    “值得。”易子川的价值观是跟随温倩而改变的,“你一通电话,我为你赴汤蹈火。”

    昨天晚上她要他去接欧阳清楣,即便是那么危险的事情,他也替她完成了。

    “可我没有让你连杀警察!”想起在医院时秦朗的咄咄逼问,温倩就窝火!

    易子川表情里全是无所谓,“怕什么?人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再说逃脱的是欧阳清楣,警方要查也只能从她入手。”

    他一早就有了全盘计划,他的能耐,不仅仅只是杀人的胆量。

    见他神色如此,温倩才确定整日的担心多是多余。

    不过死了一个警察,又不是她动的手,她在意的也无非就是怕警方找到与自己相关的证据。

    既然易子川保证在先,加上秦朗那难得的攻击姿态。

    想必,S市重案组除了捏着欧阳清楣查到底,对温倩是无计可施的。

    “人在哪里?”偏头闪开落在自己颈项上的吻,她问得冷。

    易子川顿了一瞬,遂即淡淡然回答,“死了。”

    “死了?”那话语声几乎是从纤细的喉管里讶异着蹦出,她瞠目,这是在同她开玩笑吧?

    “别那么紧张。”将她禁锢在手臂之间,他眼里有她以前从来没见识过的狠厉,“欧阳清楣活着对你来说只有威胁,我帮你杀了她,岂不是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易子川也没这个打算,谁让那个女人太狂妄!

    “你说真的?”颤抖,连温倩自己都没留意到她在害怕。

    然而那恐惧之中,清晰的愉悦感快要掩藏不住……

    没错,她无法不承认,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连骨子里都认为欧阳清楣死得真是好!

    “我早就有言在先,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不是一直嫌弃他对她来说没有价值么?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有的是机会为身陷囹圄的温小姐赴汤蹈火。

    压低了声音,他在她耳边轻诉,“我把她放在我的后备箱里,等到深夜就处理掉,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和你有关。”

    这样说来,他真的把欧阳清楣杀了?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温倩极尽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再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易子川低笑,贪恋的吻她的皮肤,说,“我在风华工作的时候就知道北堂家和叶家的关系,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你觉得北堂家没有插手么?”

    叶涵能那么厉害,有一半原因要归于与和另一个家族的至交之情。

    “还有你该听说乔战下午已经秘密回来了吧?”

    说是秘密的,其实是被警方请回来协助调查。

    “如果我让乔战以为欧阳清楣是北堂家的人杀的……”

    不需要说完,他将抵在墙上的女人牢牢占据,温倩不可抑制的仰头发出暧昧的喘息声,一反常态的展开双臂将他环住,一起坠落。

    “其实,你也希望我杀了她,对不对?”

    需要回答吗?

    夜色里,那张若隐似现的脸孔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

    “易子川,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

    凌晨的S市,雪断续的下了又停,薄薄的银白覆盖在寂静的街区,映衬着苍白的路灯,更显冰凉。

    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一路呼啸,轰鸣着马达从街道一端气势汹汹的飞速驶来,急刹之后稳妥的停在乔家宅院的正门外。

    谁不知道那是在整个南部地区呼风唤雨的黑道人物的府邸?这几十年,不管是谁经过这家门口,再嚣张狂妄的人都会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不敢造次。

    可在今夜,似乎来者不善。

    车门打开,有什么被推了下来,闷闷的一声,滚入雪和湿泥里,犹如死物,毫无生机,接着一只握枪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对准了乔家的正门,淡定的开了一枪。

    枪声回荡在安静的街区,格外刺耳。

    等到里面的人操着家伙出来,只看见那辆眼熟的车型转弯消失。

    “好像是北堂家的车。”

    那家人不是向来和他们江水不犯河水么?

    再去看躺在雪地里那人,立刻就惊慌了!

    “是清楣姐!没、没气了!快去通知乔爷!”

    ……

    北堂家和乔战一派的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

    这两家有些相似之处,却有本质的区别,前者为达官显贵服务,那些有头有脸掌握着绝大多数人命运的顶层,想要得到北堂家的力量,同时又带着畏惧心理和他们保持距离。

    而后者白手起家,势力越大越让富商政客头疼,并且有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那个阶层的嫌疑。

    两者使用的手段,又有许多巧合的雷同。

    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之北堂家行事低调,身后还有许多有权势的人做后盾,任凭乔战的黑势力再大,也不会想和他们有瓜葛。

    可是欧阳清楣意外死亡,一把火,将这两个互不相干的势力烧在了一起……

    乔战低调回S市后直接去了私家医院,不管是作秀也好,年纪真的大了也罢,跟他的警务人员自然没有留意到他本家的动向,于是趁夜,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路虎将女人的尸体抛在乔家别墅正门外,随后开枪示威,长扬而去。

    众所周知,这座城里拥有那种车型最多的就是北堂世家。

    不了解的人平时多留意一些头条新闻便能察觉,每当某某高官遭遇恐吓,抑或者哪个富商爆出绯闻被媒体围追堵截,这时候就会有黑色的车队出现,有条不紊的按照雇主的要求行事,在S市的媒体中,也形成了这样的默契,但凡在追新闻的路上看到黑色路虎,那便做好打道回府的准备,你是玩不过他们的。

    欧阳清楣是个狠角色,不聪明,但胜在她豁得出去,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无论什么她都给得起,一步步达到她的目的,叶筱,乔战……都是雄霸一方的男人,她就是依附于他们成就自己,背地里骂她无耻下贱的人都被她用残暴的手段报复,狠辣如此,看谁还敢多腹诽半句。

    可就是这样的人,死得突然,在雪夜被人当作垃圾扔在乔家门外,最后的价值在于成就了向乔战示威的人,令人唏嘘不止。

    天还未亮,大批人马自发驱车开往泉山别墅区,将山顶那栋豪宅围得水泄不通。

    乔战在他们心中等同于神话的存在,没有得到指示,上面的人也未发话,那就当作默许,都知道北堂家的少奶奶怀孕数月,适时给个下马威也是好的,不然真以为这座城是姓‘北堂’的说了算?

    正巧这夜北堂墨不在家,手下的追踪高手在森林公园深处寻到了失踪警务人员的信息,他人早就赶了过去,家中只有几个佣人和左晓露在。

    凌晨五点的光景,天黑得令人绝望,别墅外面突然被那么多人围住,嚣张的鬼吼鬼叫,家里的下人瞒得再好,需要静心安胎的人也被惊扰了。

    也是平时这家人过于放大心,这么多年,谁敢亲自上门来找死?

    客厅里,几个小姑娘早就被门口那场面吓得不知所措,左晓露披了外衣走下来,还看见那个每天教自己做安胎瑜伽的女孩在哭……

    “外面什么事那么吵?”

    “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好多人,嚷着要少爷出去,少爷的电话打不通,我们已经报警了。”

    “你……报警了?”瞪大了眼睛看菜烧得特别好吃的厨娘,孕妇很讶异。

    其实遇到这样的事情左晓露是不怕的,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北堂家,给外面的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走到门边撩起窗帘看了外面一眼,铁门外那片花园都被踩坏了,满地碎玻璃,像是有人专门不辞劳苦扛了酒瓶来制造效果似的。

    真奇怪,她也费解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小混混,如果是其他事,可能她会和家里的人一起慌张,可是这种场面她小时候见得最多,当然国籍不同,不怕,反倒有种莫名其妙的怀念的感觉……

    淡定的吩咐身后的人,“把电话拿来。”

    “少爷说有辐射,不让您打电话,这样对宝宝不好……”下人在担惊受怕的同时还不忘坚守本职。

    自从怀孕,有人的牢狱生活就此开始,对这句话绝对带有抵触心理。

    左晓露回头正色的望她,拿出北堂家少奶奶的风范,“好啊,不让我打电话嘛,那待会他们冲进来做了什么我可不管,对我他们肯定不敢乱来,对你们就没个准了。”

    你敢不让她打电话吗?

    ……

    当上个月刚上任的警察局长亲自带着大批警力,外加三车的防暴队赶来时,混乱的场面早就被控制住了。

    快到山顶时先看到几辆黑色路虎就近停下,车门都是打开的,再往里车就开不进去了,举目可见其他杂牌的车横七竖八的占据了山道,能停车的地方全被占满,靠近北堂家别墅的外围,放眼看去全是人,比周末的集市还热闹。

    可是很奇怪,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吵闹,那些平时每当如此情况发生,应该有的不堪入耳的叫骂,统统听不见,与世隔绝的安静。

    走进人群中央,才看清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

    北堂家的正门外,也就是被包围的中心地带,被人自发空出一方圆形地界,再无人敢靠近,周围有七、八个小混混已经放倒,似乎都是一击即中,死不了,只是很痛苦的躺在地上捂着痛处挣扎。

    五个穿着黑色简装的女孩子背对铁门站着,面无表情,犹如护卫门神,其中一个正与乔战那边的人对峙。

    说是对峙,不如当作要挟。

    任凭那男人身材魁梧高大,却不及看似瘦弱的女孩子,白鹭藏在右手袖口里没有刀柄的锋利匕首,尖刃直杵在面前男人的脑门上,一滴鲜红从顺着吓得惨白的面容滚落而下,命悬一线的紧张。

    来时做好准备要亲自上阵的局长大人见如此情况,手里握着的扩音器都忘记用了,僵硬的从嘴里吐出四个字,“放下……武器。”

    早就听说北堂家藏龙卧虎,亏得之前接到报警电话,怀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热情亲自出马,想给这座城的大家族们来个下马威,没想到……

    别墅里,左晓露见外面情况已经被稳住,打着呵欠吩咐,“我再去睡会,要是局长进来就泡茶给他喝吧,记得要好好招待。”

    小场面而已,她还hold得住。

    ……

    欧阳清楣的死闹得满城风雨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了。

    在森泉酒店的两口子谁也没去开电视,昨天说好的,要在这里住到不法分子落网,都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不法分子成了点火的道具,差点烧了北堂家位于山顶的昂贵别墅。

    锦瑟好心情的在厨房做早餐,叶涵还在睡,房间里的座机电话线已经拔掉,避免被人打扰,还特别吩咐服务生,早上的客房服务就免了。

    所以当一阵非常不礼貌的敲门声不间断的响起,在做早餐的人和躺在床上不想起的人同时感到很讶异。

    谁啊?大清早把门拍得震天,你当这是居民小区,随时欢迎隔壁邻居热情的来串门?

    站在门外不断猛拍门,北堂墨都要疯了,整夜没合眼,得知乔战的手下闹到自家门口,扰了他老婆孩子,从森林公园回来就直接去了乔家,怒火攻心,一个人挑了整个场子,差点连那老头的窝都一并端了,谁知道转机出现,被人一句话堵死,做了跑腿,人家指明要见叶涵,让他一路打进去,就当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了。

    气人不气人?

    门开,新婚小夫妻穿着同款睡衣齐刷刷出现在他面前,一模一样的表情,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看了就让人心烦。

    他到底是在为谁操劳?

    “二位,渡假到此结束。”北堂墨露出个邪气的笑,起初他还替叶家公子担心,现在?

    那些过程都勉了,直接望住叶涵说重点,“乔战要见你。”

    ……

    乔战年事已高,算起来是叶蓝婧姝那辈的人了,就是叶筱还活着,看到这位老人家也要礼让三分。

    这些年他早就淡出,手里的生意系数交给手下去做,欧阳清楣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但却最豁得出去。

    这样的人好掌控,可是没料到……

    “被掐死的?”去乔家别墅的路上,北堂说了昨天的始末,听他讲到欧阳清楣的验尸结果,叶涵就笑起来了,一副‘深感意外’外加‘表层怀疑’的表情。

    北堂知道他笑什么,开着车,骂了句粗,“我们家人动手会用手掐?”说着他还抬起放在方向盘的手来看了看,北堂家的人都不要混了,被人这么诬陷,低级!发指!

    “所以你一个人差点端了乔战的老窝?”若是单枪匹马,对方没有枪是有可能的,但是叶涵不相信乔战身边的人没准备那些家伙。

    “有!”北堂墨服气了,“人家故意让我,想看看少爷我的身手,等我过五关斩六将快打到他面前,才亮出底牌,让我给你捎个话。”

    乔战说,他手里有一件和叶涵有关的东西。

    满身怒火的北堂墨立刻奄儿了,“你有把柄给他捏着?”

    叶涵摇头,君子坦荡,刚开始听北堂说时他还沉吟了下,不过现在想通了些,乔战……在S市这么多年,还从没和此人碰过面,心情竟然是期待。

    “欧阳清楣和叶家的关系不浅,这次摆明是栽赃嫁祸,他点名要见你,你就这么去?有什么打算?”

    左左把白鹭那边的人召到别墅去之后没多久,警察那边的人也来了,还在他们家后山脚找到昨夜那辆运尸的路虎,没有指纹,但有欧阳清楣的DNA,虽然手法不高明,但已经足够挑起乔战一派和北堂家的矛盾。

    北堂家有富商政客青睐,那些用血肉之躯在江湖上混的,早就看不过眼,借题发挥的大有人在。

    所以这件事,还不能大而化之的处理。

    就连北堂墨也没想明白,乔战见叶涵的目的究竟为何,难不成话家常?

    “到了再说吧。”叶涵没有想太多,淡淡的应了声,思绪早就飘远,欧阳清楣死得太突然了,她的死,得益最大的人应该是……

    “待会我和你一道进去。”没想完,难得向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北堂墨会自告奋勇。

    叶涵眉宇间尽是从容,“乔战要见的人是我,可能不会让你进去。”当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如果他进去的话,乔战也不会专诚要北堂家的少爷带话了,摆明就是不想和你多言语。

    好意被拒绝,北堂墨冷哼了声,“涵少爷真淡定啊,不过嘛……”看看后视镜里,示意男人看过去,锦瑟还沉浸在突发时间的惊动中,自顾沉浸的忧虑,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完全没听进去。

    其实他是想说,男人在做事的时候,女人就不该跟着来,比如很多年前在泰国。

    左晓露虽然又呆又笨,可从来不在这种场合跟进跟出。

    北堂墨看锦瑟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大抵看兄弟家的多少都觉得麻烦,轮到自己家的,就算是天天帮她穿衣吃饭都不会觉得腻。

    他那点心思,叶涵完全明白,面色里带着温和,回头过去问小丫头,“待会要和我一起去见乔战么?”

    锦瑟愣怔回神,先是急忙点头,接着追问,“你愿意带我去?”

    “你是我家叶太太,不带着你带谁?”

    在酒店听北堂墨说了之后,有个人的一双爪子已经把他抓得紧紧的了,叶涵忘不了,在很多时候,锦瑟就是这么紧抓着他不放的,越是危险时,她越要陪在他身边。

    这份情义,无法辜负。

    况且他心里有数,如果乔战真的要对他不利,是不会让北堂专诚跑这一趟的。

    见他点头肯带着自己,锦瑟忙表示不会给他添麻烦,完全忽略了司机。

    叶涵又道,带着她就不怕麻烦,还是那句,她是他家叶太太。

    两对眼眸又开始深情对望了,北堂墨大呼‘受不了’,有人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带着老婆也可以闯江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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