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痴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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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之子！
在年纪尚幼的时候，刘月与雪相识。那时候，雪便告诉他自己最大的秘密:她是自然之子体质，与自然有无比强大的亲和力，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兽类主动伤害她。也正是借助这种体质，雪得已安详自由地穿梭于可怕的死亡森林各地。而自然之子体质在带给她各种天赋能力的同时，也带给她坚定捍卫自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雪是主动来到耳语森林的。身为自然之子，她要听到耳语森林的呼唤简直是轻而易举。她就那么轻松地进入耳语森林，坦然地来到精灵们面前。
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精灵族内部有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身为自然之子的精灵，可以被赋予高于精灵王的权力和地位，更可以享受精灵族内最优厚的待遇，她甚至可以号令精灵为她服务——要知道精灵都是很傲气的，能号令精灵服务，这完全是不可想象的无上权威。
可是精灵们万万没想到，数代轮回之后，这一代的自然之子居然不是精灵，而是魔族。对于精灵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这就意味着这个少女对自然的虔诚甚至超过精灵。
虽然雪身上的自然气息表明她毫无疑问是是自然之子，但是一直没有亲眼验证过的精灵首脑们依然将信将疑。不过即便如此，精灵首脑们还是给予了雪最大程度的尊重。在只差最后一步验证就可以确定雪的身份的情况下，他们必须尽可能地向这位异族自然之子示好，以确保雪能与他们保持亲密友好的关系。相比这些首脑，普通精灵们对雪的态度则信赖友好到几乎是不设防的。尤其是倩儿。她是雪在进入耳语森林时遇到的第一个精灵，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和雪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元素精灵生病恰恰也给了首脑们验证的机会，倩儿向雪提起后，雪就自告奋勇要为元素精灵治疗。
于是就出现了刘月看到的场景:十三位精灵首脑和两位老者把元素精灵团团围住，雪一个人在元素精灵床边为她治疗。
刘月在外等候。倩儿则陪着他。一直到所有精灵首脑从树屋里走出来，魔狼老人告诉刘月，雪已经走了。
当天晚上，刘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雪在背后抱着他，向他倾诉衷肠。他听不清雪说什么，但从未被雪这样含情脉脉对待的刘月第一次感到人生莫大的幸福，然而这时候，黛琳薇尔的脸却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接着，是黛贝丝，倩儿，甚至元素精灵少女…还有，魔女雅菲，更有一个现在自己尚且不认识，却看上去比雅菲还要成熟妩媚很多的女子，正对自己轻柔地笑着。这些女子都是当世罕见的美人。刘月想看看雪，可是雪在远远的地方，越来越远。刘月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在狂乱，在坠落。他拼命地试图抓住雪，可是却只是徒劳。泪水开始流出，他想去擦也擦不掉……
刘月从梦中醒来。正像他感觉的那样，他真的在流泪。更奇妙的是，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梦都是反的，是不是他和雪彻底有缘无分了呢？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为何又会出现？难道在他潜意识里，竟然对这么多女子都产生情愫了吗？
人们都说，再大的伤心，一觉醒来，心也就释然了。然而，一觉醒来的刘月反而陷入更深的迷茫与痛苦中。
“今天上午有重要的事情，收拾好，尽快到永恒古树来。”刘月出房间时候，看到倩儿正要离开树屋。见刘月出来，她甩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跑走了。
刘月很想说自己不知道永恒古树在什么地方，但倩儿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不知道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刘月可以明显地感到，路上遇到的每个精灵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和他同行的步泽西林最开始没说什么，后来见得多了，刘月又很好奇，露出讽刺的表情：“很好奇是么？不要对白天的事情有太多期待，这件事背后肮脏得很。听说你跟自然之子是好朋友吧？记着我的话，只要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之后，用尽一切办法把她带走，千万不要让她在耳语森林呆太长时间。否则，你会后悔到死。”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刘月难以置信。
步泽西林冷笑：“听不懂？莫墨，我拿你当朋友，这话不骗你。你可以不把我当朋友，但是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了，你会感激我一辈子。”
说这些也没用。刘月已是有心无力。他不再接腔，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耳语森林作为数十万精灵繁衍生息的地方，树木森林之茂密令人叹为观止。先前刘月已经得知永恒古树高耸入云，精灵们甚至可以在上面建立村落。但是跟着步泽西林七拐八转，还是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高大古树的影子。
“步泽，你们精灵族有四大圣树吗？都是什么？”百无聊赖的刘月问。
“永恒古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秘藏古树，专门出产各种天材地宝，每年冬季丰收一次。我们为秘藏古树的丰收设立了冬获节，这是我们精灵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知识古树，我们精灵知识传承的依靠。如果想要从知识古树获取知识，就要奉献一定数量的知识。还有战争古树，一方面能保护我们精灵减少大型战争的发生，另一方面，在战争不可避免地发生时，能为我们提供巨大的帮助。如果精灵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也会由战争古树施以惩戒。”
边聊边走，时间过得快了许多。到达永恒古树时差不多是正上午，精灵们要举行的仪式尚未开始，但是，永恒古树四周数十亩的地方都站满了精灵。刘月有理由怀疑所有的精灵都出现在了永恒古树周边。虽然永恒古树的恐怖海拔仍然具有震撼效果，但是和数十亩土地上无论树叶树枝还是平地上都挤满了精灵的景象相比，永恒古树反而不算什么了。
好不容易从海量精灵中挤出位置，还挤得非常靠前，刘月站定。身边一个认识的精灵或者人类也没有。背后精灵还在不断向前挤着，挤得刘月快要把身前的精灵少女抱个满怀。偏偏少女还有所察觉，转头过来，刘月别提多尴尬。
幸运的是，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仪式开始了。
永恒古树树干上被精灵修建了一个平台。刘月看到，精灵王黛贝丝一步步走到平台最前端。然后，她举起一根奇特的魔法手杖。这支法杖又尖又长，通体晶莹，在透过树荫的几缕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奇异的七色光彩。尤其是，当黛贝丝挥舞这根魔杖的时候，七色光彩在晶莹的法杖上流动起来。
“你们知道，这根法杖属于谁吗？”
鸦雀无声。
“你们一定都知道，每当新的自然之子出世的时候，他就会被赠予这根法杖。也许你们中的很多精灵还没有见过，它的名字，叫做‘柳’！”
精灵们发出一阵声势惊人的吆呼：“哇吼！”
精灵们取自秘藏古树有三大圣器，名字分别是“玉”“梦”“柳”。据精灵们所共知，“柳”是一棵生长在秘藏古树上的柳树脱落而自然形成的。只要能得到认可，这柄法杖可以带给施术者巨大的优势，特别是施放自然魔法。借“柳”释放的自然魔法威力能提高最少四倍。
另外两件圣器，“玉”是一套弓矢，“梦”则极其隐秘，只有精灵王才知道它真实的存在性。原本三大圣器是由精灵王统一保管的，保管三大圣器的精灵王却不能轻易使用任何一件。而赠予自然之子“柳”，“柳”就完全是属于自然之子的私有物品了。不过一般地，自然之子逝世前，还会把“柳”交还出来。毕竟自然之子向来是精灵，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居然要把‘柳’交出来，真下本啊。”步泽西林依然冷笑着。
黛贝丝说完，雪脚步轻移地走到她身边。今日的雪身穿的衣裙前所未有的华丽，尽管还是向来素色的风格，但是在精灵们看来，华装的少女比平日里多出几分高贵与清冷，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精灵们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音。
刘月和精灵们一样，被雪深深地吸引住。自从雪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美丽的少女。而仿佛有所察觉，雪也在乌泱乌泱的大片精灵中找到刘月，并且，这一次，雪没有丝毫逃避。两个人的目光紧紧连接起来。
即便是隔着好几十米，刘月也能够感受到，雪的目光里，饱含着深情，和眷恋。
这是怎么了？
“你们也看到了，自然之子，并不是精灵。不过，我们必须感谢这位叫做雪的姑娘，因为，她在昨天刚刚做下决定，从今天开始，留在耳语森林，成为我们精灵的一份子！”。
“轰”地一声，刘月恍然听见一声炸雷在大脑里爆开，他张大了嘴，一下子懵住。然后，他听到自己的牙关上下碰撞的声音，并且，下意识前进了几步。真奇怪，身前居然有地方给自己走。她刚刚说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成为一个精灵？哈哈，这一定是个玩笑。一个魔族怎么能当精灵呢？
然而，身前的精灵少女转过身来，扯了扯他的衣服：“大哥哥，你怎么了？”
注视着雪平静的面容，一瞬间，无数段两人共处的场景从刘月脑海里掠过。一片漆黑，放映结束了。他忽地又听到，步泽西林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对白天的事情有太多期待，这件事背后肮脏得很。听说你跟自然之子是好朋友吧？记着我的话，只要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之后，用尽一切办法把她带走，千万不要让她在耳语森林呆太长时间。否则，你会后悔到死。”
阴谋？肮脏？
我刘月平平凡凡一个魔族，哪里管得了那些？我只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女子离开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绝不能再错过她！
你们所说的这个魔族，她也许伟大，也许美丽，也许善良。哪怕她是本应该属于你们精灵的自然之子。可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甚至不关心她的名字！她叫叶雪！叶雪！我爱的少女叶雪！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刘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高呼。可是，精灵们早已经齐声喝彩，喧声轰响。刘月的声音被掩埋在其中，除了离他最近的精灵少女，甚至没有一个精灵注意。
“不！我不同意！！！”
无济于事。雪自然能看到刘月血脉贲张的样子，刘月并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她会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吧？我不想看。我只想听她改口，听她说，她只是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说啊！叶雪！你倒是说啊！！！
可是雪没有说。她轻轻接过“柳”握在手上，猛地扬了起来。阳光直射下来，“柳”的颜色分外瑰丽，四周的树叶也飒飒作响。
刘月，他终是转过身。他没有听到任何，除了，心里“咔嚓”的一声。
自然之子！
在年纪尚幼的时候，刘月与雪相识。那时候，雪便告诉他自己最大的秘密:她是自然之子体质，与自然有无比强大的亲和力，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兽类主动伤害她。也正是借助这种体质，雪得已安详自由地穿梭于可怕的死亡森林各地。而自然之子体质在带给她各种天赋能力的同时，也带给她坚定捍卫自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雪是主动来到耳语森林的。身为自然之子，她要听到耳语森林的呼唤简直是轻而易举。她就那么轻松地进入耳语森林，坦然地来到精灵们面前。
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精灵族内部有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身为自然之子的精灵，可以被赋予高于精灵王的权力和地位，更可以享受精灵族内最优厚的待遇，她甚至可以号令精灵为她服务——要知道精灵都是很傲气的，能号令精灵服务，这完全是不可想象的无上权威。
可是精灵们万万没想到，数代轮回之后，这一代的自然之子居然不是精灵，而是魔族。对于精灵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这就意味着这个少女对自然的虔诚甚至超过精灵。
虽然雪身上的自然气息表明她毫无疑问是是自然之子，但是一直没有亲眼验证过的精灵首脑们依然将信将疑。不过即便如此，精灵首脑们还是给予了雪最大程度的尊重。在只差最后一步验证就可以确定雪的身份的情况下，他们必须尽可能地向这位异族自然之子示好，以确保雪能与他们保持亲密友好的关系。相比这些首脑，普通精灵们对雪的态度则信赖友好到几乎是不设防的。尤其是倩儿。她是雪在进入耳语森林时遇到的第一个精灵，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和雪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元素精灵生病恰恰也给了首脑们验证的机会，倩儿向雪提起后，雪就自告奋勇要为元素精灵治疗。
于是就出现了刘月看到的场景:十三位精灵首脑和两位老者把元素精灵团团围住，雪一个人在元素精灵床边为她治疗。
刘月在外等候。倩儿则陪着他。一直到所有精灵首脑从树屋里走出来，魔狼老人告诉刘月，雪已经走了。
当天晚上，刘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雪在背后抱着他，向他倾诉衷肠。他听不清雪说什么，但从未被雪这样含情脉脉对待的刘月第一次感到人生莫大的幸福，然而这时候，黛琳薇尔的脸却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接着，是黛贝丝，倩儿，甚至元素精灵少女…还有，魔女雅菲，更有一个现在自己尚且不认识，却看上去比雅菲还要成熟妩媚很多的女子，正对自己轻柔地笑着。这些女子都是当世罕见的美人。刘月想看看雪，可是雪在远远的地方，越来越远。刘月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在狂乱，在坠落。他拼命地试图抓住雪，可是却只是徒劳。泪水开始流出，他想去擦也擦不掉……
刘月从梦中醒来。正像他感觉的那样，他真的在流泪。更奇妙的是，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梦都是反的，是不是他和雪彻底有缘无分了呢？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为何又会出现？难道在他潜意识里，竟然对这么多女子都产生情愫了吗？
人们都说，再大的伤心，一觉醒来，心也就释然了。然而，一觉醒来的刘月反而陷入更深的迷茫与痛苦中。
“今天上午有重要的事情，收拾好，尽快到永恒古树来。”刘月出房间时候，看到倩儿正要离开树屋。见刘月出来，她甩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跑走了。
刘月很想说自己不知道永恒古树在什么地方，但倩儿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不知道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刘月可以明显地感到，路上遇到的每个精灵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和他同行的步泽西林最开始没说什么，后来见得多了，刘月又很好奇，露出讽刺的表情：“很好奇是么？不要对白天的事情有太多期待，这件事背后肮脏得很。听说你跟自然之子是好朋友吧？记着我的话，只要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之后，用尽一切办法把她带走，千万不要让她在耳语森林呆太长时间。否则，你会后悔到死。”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刘月难以置信。
步泽西林冷笑：“听不懂？莫墨，我拿你当朋友，这话不骗你。你可以不把我当朋友，但是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了，你会感激我一辈子。”
说这些也没用。刘月已是有心无力。他不再接腔，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耳语森林作为数十万精灵繁衍生息的地方，树木森林之茂密令人叹为观止。先前刘月已经得知永恒古树高耸入云，精灵们甚至可以在上面建立村落。但是跟着步泽西林七拐八转，还是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高大古树的影子。
“步泽，你们精灵族有四大圣树吗？都是什么？”百无聊赖的刘月问。
“永恒古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秘藏古树，专门出产各种天材地宝，每年冬季丰收一次。我们为秘藏古树的丰收设立了冬获节，这是我们精灵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知识古树，我们精灵知识传承的依靠。如果想要从知识古树获取知识，就要奉献一定数量的知识。还有战争古树，一方面能保护我们精灵减少大型战争的发生，另一方面，在战争不可避免地发生时，能为我们提供巨大的帮助。如果精灵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也会由战争古树施以惩戒。”
边聊边走，时间过得快了许多。到达永恒古树时差不多是正上午，精灵们要举行的仪式尚未开始，但是，永恒古树四周数十亩的地方都站满了精灵。刘月有理由怀疑所有的精灵都出现在了永恒古树周边。虽然永恒古树的恐怖海拔仍然具有震撼效果，但是和数十亩土地上无论树叶树枝还是平地上都挤满了精灵的景象相比，永恒古树反而不算什么了。
好不容易从海量精灵中挤出位置，还挤得非常靠前，刘月站定。身边一个认识的精灵或者人类也没有。背后精灵还在不断向前挤着，挤得刘月快要把身前的精灵少女抱个满怀。偏偏少女还有所察觉，转头过来，刘月别提多尴尬。
幸运的是，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仪式开始了。
永恒古树树干上被精灵修建了一个平台。刘月看到，精灵王黛贝丝一步步走到平台最前端。然后，她举起一根奇特的魔法手杖。这支法杖又尖又长，通体晶莹，在透过树荫的几缕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奇异的七色光彩。尤其是，当黛贝丝挥舞这根魔杖的时候，七色光彩在晶莹的法杖上流动起来。
“你们知道，这根法杖属于谁吗？”
鸦雀无声。
“你们一定都知道，每当新的自然之子出世的时候，他就会被赠予这根法杖。也许你们中的很多精灵还没有见过，它的名字，叫做‘柳’！”
精灵们发出一阵声势惊人的吆呼：“哇吼！”
精灵们取自秘藏古树有三大圣器，名字分别是“玉”“梦”“柳”。据精灵们所共知，“柳”是一棵生长在秘藏古树上的柳树脱落而自然形成的。只要能得到认可，这柄法杖可以带给施术者巨大的优势，特别是施放自然魔法。借“柳”释放的自然魔法威力能提高最少四倍。
另外两件圣器，“玉”是一套弓矢，“梦”则极其隐秘，只有精灵王才知道它真实的存在性。原本三大圣器是由精灵王统一保管的，保管三大圣器的精灵王却不能轻易使用任何一件。而赠予自然之子“柳”，“柳”就完全是属于自然之子的私有物品了。不过一般地，自然之子逝世前，还会把“柳”交还出来。毕竟自然之子向来是精灵，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居然要把‘柳’交出来，真下本啊。”步泽西林依然冷笑着。
黛贝丝说完，雪脚步轻移地走到她身边。今日的雪身穿的衣裙前所未有的华丽，尽管还是向来素色的风格，但是在精灵们看来，华装的少女比平日里多出几分高贵与清冷，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精灵们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音。
刘月和精灵们一样，被雪深深地吸引住。自从雪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美丽的少女。而仿佛有所察觉，雪也在乌泱乌泱的大片精灵中找到刘月，并且，这一次，雪没有丝毫逃避。两个人的目光紧紧连接起来。
即便是隔着好几十米，刘月也能够感受到，雪的目光里，饱含着深情，和眷恋。
这是怎么了？
“你们也看到了，自然之子，并不是精灵。不过，我们必须感谢这位叫做雪的姑娘，因为，她在昨天刚刚做下决定，从今天开始，留在耳语森林，成为我们精灵的一份子！”。
“轰”地一声，刘月恍然听见一声炸雷在大脑里爆开，他张大了嘴，一下子懵住。然后，他听到自己的牙关上下碰撞的声音，并且，下意识前进了几步。真奇怪，身前居然有地方给自己走。她刚刚说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成为一个精灵？哈哈，这一定是个玩笑。一个魔族怎么能当精灵呢？
然而，身前的精灵少女转过身来，扯了扯他的衣服：“大哥哥，你怎么了？”
注视着雪平静的面容，一瞬间，无数段两人共处的场景从刘月脑海里掠过。一片漆黑，放映结束了。他忽地又听到，步泽西林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对白天的事情有太多期待，这件事背后肮脏得很。听说你跟自然之子是好朋友吧？记着我的话，只要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之后，用尽一切办法把她带走，千万不要让她在耳语森林呆太长时间。否则，你会后悔到死。”
阴谋？肮脏？
我刘月平平凡凡一个魔族，哪里管得了那些？我只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女子离开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绝不能再错过她！
你们所说的这个魔族，她也许伟大，也许美丽，也许善良。哪怕她是本应该属于你们精灵的自然之子。可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甚至不关心她的名字！她叫叶雪！叶雪！我爱的少女叶雪！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刘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高呼。可是，精灵们早已经齐声喝彩，喧声轰响。刘月的声音被掩埋在其中，除了离他最近的精灵少女，甚至没有一个精灵注意。
“不！我不同意！！！”
无济于事。雪自然能看到刘月血脉贲张的样子，刘月并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她会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吧？我不想看。我只想听她改口，听她说，她只是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说啊！叶雪！你倒是说啊！！！
可是雪没有说。她轻轻接过“柳”握在手上，猛地扬了起来。阳光直射下来，“柳”的颜色分外瑰丽，四周的树叶也飒飒作响。
刘月，他终是转过身。他没有听到任何，除了，心里“咔嚓”的一声。